睡到了下午3點,禾藍醒了。白潛不身邊,她終於能下床走動走動了。想著晚上給一彥和一涵做點好吃,她提了籃子就出了門。
白潛不,她嫌麻煩,不願意去大商場,正好附近開了一家小型菜市場,她就去了哪裡。
菜市場上面罩著灰藍色頂棚,四周用白色木板攔住,非常簡陋。進去以後,到處都充釋這魚蝦和肉類混合一起腥味,禾藍差點受不了。為了能點出去,她速地買好了需要菜,就向門口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人跟著她。
繞過一個賣鹹菜罐頭攤位時,她驀然回頭。
——身後沒有可疑人。
她正疑惑,身後有人猛然勒住了她喉嚨,把她拖入了菜市場後面出口巷子。一塊毛巾蒙上了她嘴,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意識漸漸模糊了。
醒來時,她手腳都被緊緊捆住,躺冰冷地板上。
這是一個密室。
四周都是方磚砌成牆壁,灰濛濛一片,只有頭頂一個天窗透進一點陽光。地上鋪滿了稻草,幾隻耗子她腳邊爬來爬去。禾藍嚇得縮到角落裡,摸到了一塊碎瓦片,趕緊用它割掉了手上和腳上繩子。但是,她動作太急了,所以割破了手腕。
鮮血順著手指淌下來,一陣錐心刺痛,她卻沒有這個心思去理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傳來鑰匙鑽孔聲音,密室門才被人開啟。進來是一箇中年美婦和一個年輕女孩——葉華濃和紀清霜。
“睡夠了嗎?”紀清霜冷冰冰地盯著她,像是要撕開她皮肉,咬碎了嚥下去。禾藍不明所以,“你們捉我來幹什麼?”
“幹什麼?你把我哥怎麼樣了?”紀清霜衝上去,抓住她衣領,一把把她推到牆上。禾藍身上藥勁還沒過,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淡淡地看著她,“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哥是誰。”
“那這個是什麼?”紀清霜把一枚耳環拿到她面前。
銀色直線型線條墜,鑲著小碎鑽——就是她那天晚上戴著耳環。她之後一直昏迷醫院裡,不確定不見耳環去哪裡了。現卻心裡驚悸,眼前女孩就是那人妹妹?
禾藍有些心虛,良心過不去。
“不說話,那就是認了?”葉華濃嘆了口氣,抱著肩膀站旁邊,點燃了一根女士香菸,“不過,你一個小女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恐怕是別有內情吧?你把事實都說出來,紀家是大家,不會為難你。”
她想得很好,就算和白潛沒關係,也要栽贓到他頭上。這幾天,紀家那邊得到紀明宇白家失蹤訊息,已經暗中北方施壓,白家一些產業都頗受壓制。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些事情,白潛就是不下臺也會脫層皮。
至於眼前女人——葉華濃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一個黑色眼圈,慵懶地靠倒牆壁上。
是死是活和她什麼關係?紀清霜要是開心,就是活剮了她也不會介意。何況,能讓白潛痛苦事情,就是讓能讓她樂事情。
鍾婉,你天之靈會怎麼樣?
會不會後悔當初遇見我?
葉華濃想起這個女人,心裡戾氣就忍不住冒出來。年輕時,她被鍾婉壓,好不容易弄了她,現卻還要被她兒子壓。那種憋屈,不親身經歷過人是不能明白。
“說啊,你把我哥怎麼樣了?”紀清霜又氣又急,恨不得撕了禾藍,抓著她頭髮就猛地砸到牆上。
禾藍順著牆壁軟軟滑下來,額頭鮮血水流般淌下,打溼了胸口衣襟。
紀清霜還覺得不解恨,抓起她頭髮扯起來,“啪啪啪啪”兩個耳光甩上去。禾藍臉被打得紅腫不堪,嘴角都滲出了血。
她緊緊閉著嘴,不開口。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葉華濃想利用她栽贓白潛。她只要忍一忍,白潛一定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