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看到,還是有些震驚。
又或者,其實她不願意去相信。
手臂上有很多的擦傷,白潛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幫她擦拭。酒精棉擦過傷口的時候,一種微微的痠痛侵入面板,禾藍的心也有點酸酸的,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消過毒後,他給她纏了繃帶,一圈一圈,纏地很細緻。手上好了以後,抓住了她的腿。禾藍差點驚叫,想縮回來,“不用了。”她捂緊了自己的裙子,想起自己的底褲已經被撕了。裡面不著寸屢,涼涼的,讓她莫名地心慌,幾乎不能在他面前抬起頭來。
白潛冷淡地看著她。
在他這樣的目光裡,禾藍幾乎不能自容。只覺得覆在自己小腿上的那隻手彷彿帶著熱度,要把她灼燒殆盡。
她就那麼把腿乖乖伸了出去。不知為何,心虛地認為今天自己做錯了什麼。
腿上的傷不是那麼明顯,他卻處理了半個多小時。從頭到尾,白潛都沒有再說一句呵責她的話,禾藍心裡卻很不舒服,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
“三天內不要碰水。”
他提了藥箱就要出門,禾藍忙拉住他的衣角,“……阿潛……”
白潛頓了一下,才緩緩回過頭來。他的目光有了她看不懂的沉默,禾藍抓緊了衣角,在床上不能移動分毫。
“……以後晚上不要出去。”最後,他只說了這麼一句。禾藍眼睜睜地看他出了門,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門被輕輕合上,兩人之間,似乎也多了那麼一層阻隔。白潛靠在門外,順著門板慢慢滑落。驚懼、憤怒、緊張……種種情緒,已經分不清哪一種最真切了。那個時候,如果他晚來一步……
他重重地嘆一口氣,把頭埋在膝蓋裡。
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那個時候,他只想殺人。
之後的幾天,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從來沒有的難過。禾藍早上起來,白潛已經出去了,桌上給她留了早飯。她捧著碗的時候,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她一口一口把稀粥灌進嘴裡,心裡酸澀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相處了那麼久,她怎麼可能不在乎白潛對她的看法?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五年前終於有一個人願意陪著她,讓她的生活不再那麼孤單,她怎麼可能不在乎?白潛對她的看法,對她的心情影響很大。
禾藍這幾天都抑鬱著。
下午,厲言把法醫的報告發給了她。
和她的猜測差不多,陳茹的確切死亡時間是8月13日。
“有人在死者死後,對她的屍體做了某些處理,所以,法醫才會對死亡時間判斷失誤。”厲言在qq上這麼告訴她。
禾藍迅速打下一行字,“有別的線索嗎?兇手有定位人群了嗎?”
“暫時沒有。”
禾藍又打了很多很多的字,一直髮給厲言。但是,那頭卻沒有回覆。過了好一會兒,厲言才發過來一行話,“你怎麼了?”
禾藍心裡“咯噔”一下,猶豫著發過去一行字,“我能有什麼?”
“往常你都不發這麼多話的,而且,今天連個表情都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本能的,禾藍不想把自己和白潛的事情告訴他,停了一下才把字打過去,“沒什麼。”
客廳裡傳來開門的聲音,禾藍回了他一句,匆匆下了線。她穿著拖鞋走到大廳裡,白潛在玄關處換鞋。
“……阿潛,你回來了。”
白潛抬頭看了她一眼。
禾藍的手不自覺地交握到一起,就像做錯了什麼一樣。她身上還穿著棉質的睡裙,長髮鬆鬆地挽到左肩,神情有些侷促。白潛冷淡地點點頭,換了拖鞋越過了她。
禾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