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後怕,那天也許再差這麼一點,他就永遠見不到莫楚天了。
他害怕,於是就越發珍惜和莫楚天相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愛撒嬌,他的粘人是有分寸的粘人,他不會去打擾莫楚天工作,只在莫楚天陪他的時候使出渾身解數,有時候還會去偷偷地親莫楚天,像一隻小貓。
面對這一切,莫楚天出奇沒有生氣,也沒有再板著一張臉對莫阮淼說他還小,他似乎有幾分放任自流的意味。
莫阮淼就像是一個試探者,他每天前進一點點,看看會不會踩到莫楚天底線,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會小心地觀察著莫楚天的神情,如若莫楚天臉上稍有不悅,他就收回自己的爪子。
但那麼久,莫楚天沒有給過莫阮淼收回爪子的機會。
又是一天下午,房間裡只有莫阮淼和陳姨二人,莫楚天一大早就離開了,到現在也沒有來一通電話。莫阮淼現在只能在床上靜養,他和陳姨話題還挺多,兩人獨處也不無聊。
莫楚天晚上很遲才來醫院,等他來了之後,陳姨便回西華了。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眉眼都帶著笑,心情似乎不錯。
莫楚天高興,莫阮淼也高興。
“晚上都那麼遲了,怎麼還過來啊?”莫阮淼問。
莫楚天笑了笑說:“等你好了,我們回西華了,就不過來了。”說罷他又伸手捏了捏莫阮淼的臉,說:“讓陳姨給你好好補補,臉上都要沒肉了。”
莫阮淼抬手摸了摸臉,其實還是有肉的,他突然想,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是不是很難看。
床頭櫃上放著一束鮮花,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那是莫楚天無意中發現莫阮淼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之後特意準備的,現在房間裡鮮花和綠植隨處可見,全都出自他的手筆。
兩人誰都沒說話,花香瀰漫在空氣中,靜謐而安寧。
這時,莫楚從口袋內側拿出來一個紅色的紙包,接著他將它放在了莫阮淼的手心,動作緊張又鄭重。莫阮淼愣了愣就想要低頭看看是什麼,可下一刻他腦中控制行動的那個系統便停止了運轉,一個輕得、快得似乎不存在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然後他聽見莫楚天認真而虔誠地說:“淼淼要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