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寧臉色有些蒼白,從她的丈夫要提前終止合約,心裡就清楚這段婚姻沒有維繫下去的可能。
不過是在賭,賭行馳和叄年前一樣猶豫,可他冷漠甚至語帶威脅的態度卻讓自己徹底涼了心,不,也不是沒有妥協的,他說要補償自己百分之叄dst的股份,安排醫生送她出國做手術,可卻是為了那個已婚的女人。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他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他卻暗地裡為別人老婆做那麼多事,給姜濤父親工廠施壓縛住姜濤的腳步,費盡心力把林淺安排到江城培訓,住進他的公寓,自己早就在江城買了房子,他卻從沒有來看一眼。
這個孩子非生不可,她還沒有見到林淺臉上有趣的表情,還沒有看到姜濤像條狗一樣跪下求她。
喬慕凝紅著眼,無力地跌坐回沙發,撫著自己小腹輕聲說:“這是條生命,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好好想想。”
裴行馳挑眉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表情淡淡:“可以,明天上午十點之前,我提的條件都有效。”
他沒有等到喬慕凝,給林淺打電話佔線,發資訊被拉黑,回江城也根本找不到人,第二天一早王若琳的電話徹底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那個瘋女人跑去對林淺說了那些事,她才會把房子鑰匙交回來。
那是一種表態——要把自己從她生活中徹底剝離開。
他訂了最快的航班趕去c城,用新買的電話卡給林淺打電話,第二遍她才接起來。
天空淅淅瀝瀝下著小雨,猶如他現在的心情一樣泥濘,剛才那通電話,他急迫地將嘴裡的話快速講出,害怕自己會語無倫次,如果這是場商業談判,他早輸得徹底。
趕去酒店的路上,裴行馳覺得自己像馬上要被押赴刑場的罪犯,忐忑不安,既想早點見到林淺,又害怕她的冷漠抗拒。
林淺開啟門,將剛泡好的茶推過去,平靜地問他喝嗎?
他只能苦笑,心裡希望這小兔子和以前一樣,受了委屈就對自己又抓又咬,哪怕把這杯熱茶潑到他臉上,也不要現在這般冷淡疏離。
果然,林淺接下來的談話不光要遠離自己,還像個好租客要補償自己的經濟損失。
他很生氣,卻敏銳地發現林淺目光不時偷瞄著倒扣在桌面的手機,好多次她下意識想拿起,又生生忍住了。
他立刻明白這小兔子在錄音,心裡暗笑,那些綿綿的情話她想聽她需要那自己就全部講給她,何況本來就是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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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疤痕怎麼還沒有好?”男人的思緒從回憶裡飄回,摩挲著林淺手背的傷口,沒回答她剛問的“我們這種關係,怎麼可能在一起?”
“好不了!”林淺抽了抽,卻被握得更緊,快速看了眼四周,姜濤以前經常來這邊,雖然兩人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她還是害怕遇見熟人。
“今天上午在酒店,我的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被窺探、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你手裡,裴行馳,我只是個普通人,想過簡單的生活,你和喬慕凝心機都太深沉讓我覺得害怕。”
“別拿我和她比,以後不會了,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去做,林淺,我說過不能沒有你。”男人熾烈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她。
林淺嘴角浮起個嘲諷的笑:
“這世上沒有誰把傘丟了就得一輩子淋雨,也不可能離了誰就孤獨終老,我還曾經以為和姜濤會過一輩子呢?可你還不是出現了?但我們不合適,我說了我怕你,上午在酒店,你親我我沒有拒絕的原因只是想刺激姜濤,可這報復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但有個成語你肯定聽過吧,農夫為什麼只撿到一次撞在樹上的兔子?因為兔子知道很痛,以後走路她都會繞開那棵樹,即使很久以後,她感覺不到痛了,可是,見到那棵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