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強迫症關我什麼事?」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他從厭惡、不願搭理到針尖對麥芒了。
雖然還是有那麼點討厭這個人,可是,和對班級裡形同陌路的其他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好了,看,多簡單。」周伯年把筆擱下,歪著腦袋趴在桌上開始睡大覺。
「不務正業。」杭瑄小聲嘀咕一句,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他的作業本,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他早就做完了。
同樣一張綜合卷,她得用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做完,他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完了。杭瑄深刻地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原來這廝不是不務正業,是這題目根本沒有什麼挑戰力。
她心裡有點酸溜溜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打心底裡是對他有那麼點兒佩服的。
這日放學後,杭瑄和李慧一起走,李慧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杭瑄說:「有話你就說吧,別憋著。」這姐們就不是個能藏話的人。
「你是不是在和周伯年處物件啊?」
杭瑄正在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但也被嗆到了,拍著胸口舒緩了好久。
「你聽誰瞎說?」
「班裡女生都這麼說。好多人看到你們在借閱室裡出雙入對的,還有體育課,他是不是經常從籃球館過來找你談話。」
「沒有的事。」
「真的?」李慧顯然不信,「你小心著點兒,甭管是真是假,鄔雪都會剝了你一層皮的。」
杭瑄覺得她有點誇張。
高三的考試非常頻繁,上一個次考試還沒過去多久,又一次考試接踵而來。這次考試,杭瑄覺得自己比上一次應該好一點,誰知,試卷題目難地讓人咂舌。
考完以後,她就坐在座椅上翻著書。
旁邊人影一閃,她的書已經被人奪走了。杭瑄一看,周伯年像玩雜耍似的把她的書在兩手之間扔來扔去,杭瑄就怒了:「還給我!」
周伯年一屁股坐到課桌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每次考完就傻呆呆坐那邊翻書,翻書有什麼用啊?校對題目問我啊。」
「你就一定對了?」
周伯年沖她眨眼,笑得很是欠扁:「十之八九。」
杭瑄過去,劈手奪過了自己的書,狠狠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無聊。」
周伯年發出一聲慘叫,好像遭受了什麼非人虐待,周圍一幫同學鬨堂大笑,弄得杭瑄都很不自在,趁人不注意,惡形惡狀地瞪了他一眼。
周伯年死豬不怕開水燙,還衝她笑了笑。
上午考的試,下午就出成績了。杭瑄和以往一樣,一顆心又提到了喉嚨口。她有預感,這次也沒有及格。
鈴聲響了後,班主任和周伯年一前一後進來,示意周伯年把考捲髮下去,然後說:「這節課自修,你們先自己校對錯題,自行改正,下節課再講解。因為我發現啊,個別同學講解的時候總是不認真聽講,睡覺的睡覺,做作業的做作業。」
某幾個有前科的不自覺垂下頭。
周伯年走下講臺開始分發試卷,令人驚訝的是,他手裡是一個個密封的大號信封,把考卷一張張都分開裝訂了。
這樣,旁人就看不到分數。
走到杭瑄身邊的時候,他把印著她名字的信封大刺刺遞給她,轉身又發給其他同學去了。杭瑄有些詫異,不過,這樣確實讓她鬆一口氣,不用每次發試卷都提心弔膽的。
發到鄔雪的時候,她沒接那信封,質問他:「周伯年,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他懶洋洋地把信封拍在她桌上,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