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是啊,天大的窟窿也有暻哥哥來兜底,別說法國,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會想盡辦法送自己離開。
那之後又該如何?
倘若梭沙哥哥只為服從命令,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給兩個人一個解脫。
可那男人說愛她,說寧願鑄造兩個人的牢籠,有他來犧牲就夠了。
霍曦攥緊手機,仰面闔眸,淚澤沿眼梢滑落,似乎已能看到最壞的結局。兩個哥哥反目成仇,家族根基分崩離析,父親失望,母親傷心,而自己是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她輕拭側臉的淚,聽筒再次貼近耳畔,儘量平緩聲線,強撐起精神,不願讓哥哥聽出自己言語中的哀慼。
“我很羨慕你,暻哥哥,愛比不愛更有力量。你有緹慕妹妹愛著,才有反抗父權的底氣和決心。”
“是我還活在你和爸爸築起的高牆裡。我忘了,我們長大了,早就沒有隨心所欲的權利了。”
“這次,我也該和你一樣學會身不由己。”
話落同時,霍曦狠心摁斷和哥哥的通話,屈膝環抱自己,小口咬緊拳頭,完美教養終成枷鎖,儘管淚如潮洶湧,也必須哭得靜悄悄。
月光背後,梭沙一身軍裝猶如鐵鑄,在無人處佇立,望她獨自坐在陽臺的背影,心陪她一起疼。
他發覺,原來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受虐狂,如今竟淪落到心痛都甘之如飴。
怕只怕,痛無可痛。
——————
泰國曼谷,黎明,天邊隱現墨藍。
五星級醫療康養中心,頂樓大平層密碼門應聲解鎖,推開門僅有門廊灑落一束暖光。
她會給他留燈,即便不確定他回來與否。
渾身酒氣的公子哥兒闖入滿室沉靜,長腿晃盪幾步,沿著光摸到皮質沙發榻,單手扯開領子,頎長身軀昏沉沉栽下去。
他喝得渾渾噩噩,記不清到底灌進胃裡多少瓶,最後任由烈酒麻痺神經,多辣的酒都淡在嘴裡和白開水一個味兒。
酒精刺激下,人陷入半夢半醒。霍暻模模糊糊聽見臥室房門開合聲,有人靠近喚好幾聲“先生,小先生。”
突地,天花板大半頂燈亮起,他嫌刺眼,翻個身,隨手抓起沙發墊壓住額頭擋光。
緊接著,沙發榻周圍響起少女講泰語的清甜嗓音。
“??????,?????????wellnessservice???????????????????????????2?????????????????????????????????”
「您好,是康養服務前廳嗎?請派人送兩顆醒酒藥和一瓶維c補劑。」
“???????????????jg????????????????????????????????????????????????????????????????
「好的好的,今天暻少爺沒有特殊行程,醫生可以下午一點來做例行檢查。」
“?????????”
「謝謝,麻煩了。」
擱下座機又是一陣忙忙碌碌的腳步聲,她去取乾淨紗布和碘酒,再用溼毛巾輕拭他英挺臉廓。
猛地,霍暻出手摁住少女皓腕,金盞花香沁鼻,他對這種香氣並不設防。
“管我幹什麼?”他半睨眸,酒勁兒頂出氣話,“我喝死了,以後你和別人結婚過日子多清淨。”
“先生回來就好。”她溫言,手裡攥著毛巾。
他氣她的隱忍,咬牙切齒:“所以你什麼也不問,也不在乎我喝多了和其他女人上床!”
這句殺傷力太強,激得緹慕手一抖,纖肩向後輕縮,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