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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海灘度假管理處派人上門清掃。
推大門進一樓滿眼烏漆墨黑,開燈上二樓,驚訝發現一地花瓶碎片和一位姑娘。
她孤零零環抱雙膝坐地上,對外界響動不聞不問,頭靠落地玻璃,褐瞳哀慼凝向窗外海景,面龐淚痕乾涸,纖手握拳,似是緊攥住什麼不放。
保潔員們長年服務於別墅區,見過太多上流階層的“大場面”,結合眼前場景,他們不禁唏噓,又是個可憐的漂亮孩子。
姑娘太過年輕,模樣也就十七八歲。
大抵和眾多狗血泰劇一樣,第一次被包養就對hi少爺上了心,可再精緻豔媚的臉也難逃喜新厭舊。
瞧這滿地碎渣子,想來分手的時候不太體面。
其中一位女保潔員走上前半屈膝蹲下,輕拍她肩膀,從兜裡拿出一小袋餅乾,用泰語關心詢問:「餓嗎?先吃一點東西墊墊。」
緹慕回神,瞳孔漸漸聚焦在女保潔友善的臉上,她感受不到餓,麻木地接過餅乾,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小口,甜的令人輕泣。
女保潔員輕拍她後背,「別難過,起碼hi會給一大筆錢,以後日子會好過很多。」
「錢…」她細喃著,想到有關他的字眼,下意識攤開手心淡藍袖口給保潔員看,「先生說我愛他愛的變傻了,錢包裡的卡都不會拿。」
看姑娘說話神態完全沒有靈魂,女保潔憤憤不平,一拍大腿給她支招:「去!上itter曝光他,你肯定有他不少醜聞和把柄,全抖落出去。」
侍者和保潔們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自然以為姑娘口中的小先生哄騙感情玩弄身體,只恨hi不當人。
一眾旁觀者統統席地而坐,給她想辦法出氣。
「不用害怕,說你懷孕了,讓他的家族出錢來擺平,好好保障你未來的生活。」
「對對對!往肚子裡塞個枕頭,找醫生開一張假b超單,過幾個月找記者開新聞釋出會,讓他和他的家族丟臉,他媽媽肯定會派律師拿好幾千萬來找你。」
「哦噫~」左側響起一聲反對,「電視劇裡沒看過hi的媽媽嗎?到時候開新聞釋出會買通記者,報道說她主動勾引自己兒子還敲詐怎麼辦?人怎麼活?」
「我看過我看過,肯定還有喜歡打耳光的未婚妻。」
泰語七嘴八舌扯起來甚是聒噪,緹慕愈發清醒,想插話都插不進去。
她想說小先生並非濫情的花花公子,藍阿姨也不是刻薄的豪門貴婦,更不存在莫須有的未婚妻。
完全反了,這不是一出爛俗至極的戲碼。
以前小先生總說,他沒耐心按照世人的刻板印象演戲,比如生下繼承人,給她買一棟豪宅,二十年後認親。
想想都爛得上不了檯面,難怪他認為自己腦子不靈光。
「咳咳。」度假村管理員上樓,出聲阻攔員工們八卦hi私生活。
侍者和保潔們戛然而止,紛紛向她投去鼓勵的眼神,緹慕也雙手合十感謝好心人的“幫忙”。
她起身回到臥室,去淋浴間簡單衝個澡,吹乾頭髮穿好衣服,又化淡妝遮眼圈紅腫,聽外面人群和街頭外放音樂的嘈雜聲。
夜月之下,芭提雅燈紅酒綠,步行街和色情秀場照常開業。
權力可以抹殺一條人命,也可以賦予一座情慾之都新生。
緹慕坐在床頭翻開手機,屏保是前兩天和小先生在paragon水族館的合照。少年英朗白淨,卻不算上相,真人比攝像頭拍出來要貴氣許多。
愛他,這點毋庸置疑。
殘破過往和照片裡的大男孩兒沒得比,那根本不能算作一道選擇題。
目睹變成人妖的父親被吊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