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身背近百條重罪,參與墨西哥販毒軍團,多次暗殺政要。其所創立的大型恐怖武裝一直活躍於南蘇丹、索馬利亞等戰爭之國,是名副其實的戰爭狂魔。
“孩子,我們才是同類人,就算人在監獄,也會拼殺到頂層,很遺憾,半年時間太短,我沒在零號牢房等到你。”諾坤不吝讚賞眼前的年輕人,繼續為這場心理博弈加註,“天才在任何地方都將大有作為,我能滿足你所有野心。”
或許因環境昏暗,胳膊受傷流血不止,霍暻精神有些恍惚,從小到大聽過太多旁人稱讚,卻記不起父親上一次誇讚自己是何年何月。
咣咣咣——
消防門另一側拍門聲驚起,同時,少女哭腔驚喊傳入門縫。
“先生!先生!您不能聽他說話!”
“都是假的!您和他不是一類人!您是緹慕生命中第一個善良的人了…先生!”
頃刻,醫院電力系統恢復,整樓燈光大亮,刺得樓道內兩個人眼睛一眯。
鐵門左扇嵌入的長條鋼化玻璃,清晰映出少女焦急慌亂的嬌容。
她正用全身力氣拽門栓,崩潰跺腳,急哭道:“先生…緹慕打不開門!我還沒陪您去過動物園…”
“…緹慕該怎麼辦?先生,緹慕怎麼能拉您出來…”
走廊嘈雜,大批軍警疏散醫院群眾,唯有她一人守在門後,兩隻纖手攥拳錘上鐵門,手心手背都泛紅生疼。
聲聲呼喚中,少年瞳內混沌消退,目光所及一派光亮清明。
真險,孔普雷大獄的血腥味兒太上頭。
右臂鮮血染紅大片校服襯衫,霍暻顧不上吃痛,見諾坤回身走向消防鐵門,大步上前,長臂狠狠扼住其脖頸。
零號囚犯哪裡是善茬,回手幾個肘擊輪流撞上他胸膛,疼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位發顫。
“帶她走!”
霍暻口中吐出大量鮮血,強忍劇痛朝外面軍警嘶吼,拼全力拖住諾坤向樓下退。
“小先生…”
緹慕手貼鐵門泣不成聲,望向樓梯鮮紅血跡,身軀緩緩跌落,失神坐在醫院走廊冰冷地磚。
她忘了自己怎麼被拖出醫院大門,等有意識,醫院周圍已拉起警戒線,警車和軍車將大門堵得水洩不通。十幾輛救護車鳴笛駛來,其他醫院派醫護給重症病人轉院。
“緹慕妹妹,妹妹——”霍曦擠過人群,連忙將小姑娘擁入自己懷裡。
方才一批軍警進醫院疏散群眾,另一批精銳部隊抓捕零號囚犯,梭沙將她們交給自己親信副官後,才急忙下樓親自排程部署。
可醫院恢復光亮後,慌不擇路的人太多,前往電梯的路上,她們被衝散了。
兩個姑娘驚魂未定,互相確認對方無恙後才分開。
緹慕心口憋痛,一邊握拳捶自己胸口,一邊抽泣哭噎,目睹他受傷吐血而產生的巨大痛苦已讓她暫時失聲,纖手顫抖指向醫院,表示小先生還在裡面。
“梭沙大哥去找暻哥哥了。”霍曦喉頭酸澀,強忍淚水安慰妹妹,“會好的,都會好的。”
緹慕淚痕漣漣直搖頭,雙腿發軟,轉過身,跌跌撞撞往警戒線擠過去,霍曦忙跟上,生怕出什麼閃失,該怎麼和暻哥哥交代。
副官和兩個士兵伸手開路,護送她們穿過人堆來到警戒線最前排。
一旁疏散圍擁民眾的軍警剛想請她們離開,看到旁邊杵著幾個穿軍裝的,自動退後,將位置留給兩個姑娘。
深夜,仰光首府,萬里無雲。
警戒線邊沿,緹慕雙手合十,雙膝朝著大金塔方向合跪,指尖抵額,拜求神佛庇佑他。
霍曦憂心忡忡,她放下身段,纖手合掌屈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