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國會議廳嚴肅莊穆,聯邦選舉委員會全數坐在臺上側邊。臺下,參議院,民盟和各黨派代表悉數到場,與軍政府分坐左右兩側,一千個座位座無虛席。
唯獨軍方席位第一排最中央空出一個沒有名牌的位置,而空位左手邊是國防部代表,右手邊是副司令,不用明說,自然知道空位為誰而留。
左膀右臂,總司令有兩個好兒子,只不過他們從入場到現在並未有任何言語交流,連眼神都不曾對視過,互相水火不容的態勢令後身軍方高層們捉摸不透。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訊息總會不脛而走。
梭沙副司令不顧多年養父子親情,主動帶調查組和仰光總警署闖大宅取證;暻少爺為了守家一怒之下開槍殺了三個警司。聽說事後國防部為了在大選前壓住輿論,給三個警司每家三十萬美金的封口費。
三十萬美金,在一個東南亞貧富階級差距懸殊的國家,可以買一條人命,也能讓死者家屬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當然,在權力鬥爭眼前,死幾個人算不上稀罕事。
天塌下來有最上面頂著,國防軍總司令前往馬尼拉接受審查,但大選總得繼續,只要不殃及池魚,保住權力地位榮華富貴,誰也不會插手兩個年輕人吵架。
不過該對外還是得一致對外,吳拿瑞欽上位宣言是縮減軍費,降低戰爭開支,這對於軍人集團來說可不是好訊號。
“大少,聯邦選舉委員會向曼德勒第二軍區發函,要求察頌上將回避此次大選,可能…”格朗坐在霍暻身側,壓低音量,眼神向後方並不存在的座位瞟去。
其實今天本來有兩個空位,一個是明面空出來的席位,另一個是國會故意不設定。
“他們還是怕。”霍暻挑唇,銳眸睨向臺上端坐的選舉會議員們,冰冷吐口,“上議會可找不出第二個丹薩來當槍子兒,用屍體給吳拿瑞欽鋪路。”本文將在y uz hai wu.nam e連載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仰光首席部長一死,國會也是折損巨大。
“察頌上將今早傳電函到國防部,囑咐您一切多加小心,切忌大選會場衝動發怒,公然和上議院硬碰硬。”格朗一字不差複述函件內容。
“嗯。”霍暻應了聲,黯下眸子凝向桌面思索片刻,下令道:“讓情報局去查剛才問東方公主號的記者什麼來路。”
“大少,那記者是泰國人,我們不好下手。”格朗稍加提醒。
“還上次借戰鬥機的人情罷了。”霍暻唇口未動,嗓子低沉,“拜佔肯定不希望這種破事兒從泰國記者的嘴裡傳的到處都是,除非他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和他親爹出現在同一條船上睡同一個女人。”
“是,收到。”格朗心領神會,同霍暻一起望向走上臺的選舉主理人,聽宣佈大選正式開始,然後跟著鼓掌。
掌聲起起落落,選舉委員會主理人依次介紹進入第一輪大選的候選人和前期各獲得的民盟選票,以及各候選人宣言簡要。
其實大選前期流程早在國辯會那幾天走了一遍又一遍。
霍暻眉心擰緊,候選人們的資訊和在下議院的選票資料他早已爛熟於胸,連他們每個人提出的草案,自己都斃了好幾十條,現在全靠為數不多的耐性撐著,乾等到投票表決流程。
他斂起躁戾秉性,自動遮蔽冗長的開場白和雜音來保持大腦清醒,眼梢餘光掃過身邊空位,清楚這三輪總統大選都要靠自己走下去,而現在扭轉軍政府頹勢的唯一辦法,是大選結果。
少年牢記阿爸臨走前的話,西部戰區三個邦的老百姓還活在反政府武裝軍團的槍炮下,仰光走什麼路如今全靠自己來定奪。
至於邊境牆法案,必須儘快在第二輪大選之前想辦法解決,才能挽救軍事談判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