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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軍政頂層家族的晚席精緻如常,為給暻少爺接風洗塵,夫人吩咐廚房多添兩道大兒子從小偏愛的西湖牛肉羹和泰式焗龍蝦。
他的飯從監獄蛇肉換成美味珍饈,和血囚們鬥生鬥死爭奪頂部牢房已成為過去式。
霍暻仍記得在孔普雷監獄的最後一場拼殺,對手是美籍菲律賓裔,因在南非參與反人道恐怖組織,綁架婦女兒童等二十條重刑加身,被國際刑警抓捕歸案並判處一百三十六年監禁。
可以想見,一個監禁致死的窮兇極惡之徒遇到一個僅因受賄入刑半年的大少爺如何嘲諷謾罵,謔弄他從二百多號打上個位數是父親用權勢為他開綠燈。
他擰斷了對手的脖子,自己被獄警抬進八號牢房昏迷三天,因肋骨斷裂被生生疼醒,渾身徹骨的痛楚無不在撕扯凌遲著他的血肉,那幾天,一切行動只能靠爬來解決。
閻王殿前走過幾遭,父親“保駕護航”的效果初現。
十九歲的少年自地獄重生,他的暴虐鋒芒堪堪受控,也遠算不上心平氣和,終歸自己去清邁辦個事兒回來妹妹丟了,長桌對面的黑臉駙馬難逃其咎。
一肚子無名火燒得肺腑躁熱,少年攥緊刀叉,蟹肉切的橫七豎八再狠狠塞嘴裡嚼碎,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
無奈他應過阿媽和妹妹的面子,裝也得裝個風平浪靜,反之年輕軍官俊默無言,手上忙著剝蝦仁,精細程度堪比組裝一把狙擊槍。
長桌主位,女主人倍感欣慰,左右手最親近的位置攏著兩個漂亮姑娘。
“緹慕,溫局近來怎麼樣?身體還好嗎?”夫人優雅詢問故人近況。
緹慕合手,尊敬應聲,“多謝藍阿姨關心,爺爺身體很好,他老人家前不久從禁毒中心辦完手續退休了。而且爺爺祖籍在廈門,說落葉歸根,年底會搬回廈門祖宅養老。”
“那你上學也隨著溫局轉去廈門?”夫人卿笑柔語,關切又問,“阿姨想你快高三了,突然轉學又要重新適應學習生活。留在原來的學校,功課有小曜幫忙,你也輕鬆得多。”
姑娘來不及張口,霍暻頃刻斂起目中躁戾,面向母親,風趣道:“阿媽,穆阿姨絕不會慣著察婭今年繼續墊底,一旦再遷怒於察頌叔叔,阿曜也得連坐遭殃。他的擔子太重,分不出心多教一個。”
霍暻替弟弟婉拒的言辭無可挑剔,卻聽得緹慕身形凝滯,螓首暗垂。
霍曦對雙生哥哥的完美偽裝已司空見慣,有意提起,“暻哥哥不讓阿曜教,是準備親自負責緹慕妹妹的學業麼?”
俊貴少年不屑哼笑,“高中那幾本破書還不值得我浪費時間。”目光復又落上身邊美豔拘謹的姑娘,“再說了,學校有人發訊息打電話等著教她,這功勞太大,我可搶不得。”
兩句話叫緹慕面露難色,之前因為曜少爺莫須有的誤會,小先生耍了些時日才消停,更遑論確之鑿鑿,發生在他眼皮底下的事情。
大男孩兒的小心眼兒永無止境,緹慕只覺自己哄他的前路一片渺茫,再無寧日。
“小暻。”夫人蹙眉,輕責兒子有失風度的言行。
僅存在於母親面前的紳士面具險些迸裂,公子哥兒背過身去,大口喝光整杯冰水,勉強鎮鎮浮躁心火。
“阿媽不必操心,若緹慕願意,改日我會安排老師上門。”梭沙抬頭,及時解決母親憂慮。
咣——
玻璃杯猛地砸上大理石桌面,震響驚座,附送少年抬頜不馴的話。
“大哥多管閒事前,不如先顧好我妹妹吧。下次她再丟了,說不定我會請阿爸考慮你副司令和駙馬的位置換人來當。”
話落,妹妹一記眼神遞給出言不善的哥哥,提醒哥哥承諾過自己什麼。
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