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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件事終究涉及到母親,父親是母親的相公,我是母親的女兒,怎麼能讓母親傷心失望?”杜竹宜嘆了口氣,這一個月多以來,每每想到這點便會卡殼,任她千般思緒萬般念想,也找不到個出口。
至於父親,他對自己是否有意?每每想到那個抵死纏綿的夜晚,她的身體止不住有火花點起,有熱流湧向腿心。那夜,與父親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火熱與律動,是真實存在的,此刻,仍在她的體內湧動至少,至少父親愛戀她的身子,杜竹宜確信。
向左走是母親,向右走是父親。
左邊是安全與穩妥,是對生活的馴服;右邊是危險與激情,是對生命力的臣服。
杜竹宜左右為難。
杜竹宜這話一說,心蘭犯了難,想到姑母,確實難辦吶,如若是她自家的孃親仍在家,她和爹爹是走不到一起的罷。心蘭美麗的小臉忍不住皺成一朵小雛菊,這假設太令她難受了。
若是爹爹,爹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呢?
“姑母會給姑父安排通房,說明姑母並不介意姑父有其他的女人。”心蘭思索著爹爹可能會有的看法,慢慢找到思路。“那這個人是不是表姐,又有什麼相干呢?”
“可是,對母親來說,任何人都可以,我也絕對不可以吧。”杜竹宜遲疑著說。
“那是姑母對錶姐的期待,不是說表姐便一定要符合姑母的期待。況且,姑母會對錶姐產生這般期待,究竟根源是來自什麼呢?是不是為了符合禮法對她的期待呢?”心蘭思索再三,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不想看著表姐左右為難,畫地為牢。如果一件事姑母不知情,便不覺受到傷害,那是不是說這件事便對姑母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呢?
杜竹宜仍是遲疑,畢竟她自己便是因母親的期待而出生,要她不去符合母親的期待,她自己便很難接受。
“表妹,你當真認為,女兒可以不用符合母親的期待?”杜竹宜不知道她想從心蘭口中得到什麼樣的答案,或許在她心裡,只是想找一個令她可以偭規越矩的落腳點。
哪知心蘭搖搖頭,並不是很確定地說道:“不知道,我是在模仿爹爹的想法和說法。”
杜竹宜聽到心蘭這麼說,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便有些萎靡了,眼裡的光像是突然被撲滅了。
心蘭看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替她難受,想了想又說:“大抵是不需要的,表姐,你看蘭兒的孃親便沒有符合蘭兒的期待,蘭兒也不知道她對蘭兒有什麼期待。”
“心蘭兒,表妹”
杜竹宜見心蘭拿自己的傷心事來安慰她,很過意不去,自家的事還是得自己做決定,自己去承擔所有的責任和後果。這樣想了一回,她便有了些頭緒。
“比起我和父親,母親心底更親近作為孃家人的小舅父和表妹你,你們的事若是被母親知道,我實是難以想象”
姐妹倆四目相對,心中都有難姐難妹、同命相連之感。
心蘭不由得聳聳肩、縮縮脖子,確實難以想象。只是爹爹看起來十分強大、十足可靠,以至於她從未考慮過被人發現會怎樣的問題,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和爹爹分開,她相信爹爹會與她心心相印,而且只會比她更堅定。
她這念頭一起,便一刻也不願意等,想立刻見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