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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我走到了一處空地,只有零散的幾顆樹木種在這裡,地上是因雨水而鬆軟的泥土。
我蹲在一顆榕樹前,把小貓放在了泥土上。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工具。」
他丟下了這句話跟黑傘,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但不到一分鐘,他就拿來了一把園藝專用的小土鏟,重量不重,挖小貓的葬身之地綽綽有餘了。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這把土鏟的,但這種事我覺得不重要。
我開始挖土。他蹲在一旁,似乎有些無聊。
在我挖進土裡第二下時,他開口了。
「你沒有家嗎?」
我沉默不語。
「那家人呢?」
我握著土鏟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回應他。
「你不能說話?」
我搖搖頭。
「不想說話?」
我再次搖頭。
「說不出話?」
我停頓了兩秒,才點點頭。
「我叫雨夜,是黑道老大。不過就算不說,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但在我組裡的所有成員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確實,就像他說的,我看得出來他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我沒想到他真的是黑道,而且還是黑道老大。
我挖的洞已經差不多了。把小貓小心翼翼的抱起,放進洞裡後,再把挖出來的土撥回去,抹平。
我站起身,在一旁的他跟著起身。我合掌,為小貓禱告,希望牠能安息。他也跟著做這件事。
做黑道的人,也會有人心嗎?不都是冷血無情,不把人看在眼裡的嗎?
突然,我想起了不久前,他看著我手中毫無生息的小貓,沒有出現任何一丁點的心疼與難受,眼裡透露出來的,是理所當然的冰冷感。
但要說冷血無情,也不全然是這麼回事。
──在我組裡的所有成員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他剛才說的這句話,語氣是那樣的柔和又溫暖,不是說謊,是認真的。
也許黑道,並不是全部的人都沒有心。
但想到他們會殺人,又覺得他們很無情。
矛盾的想法,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你叫什麼?」
抬眼一看,就看到他攤開手掌伸到我面前。
我盯著那隻手,沒有任何想法。
「不想告訴我嗎?」
他一臉為難。正準備收回手時,我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他似乎嚇了一跳,被我抓住的手抽動了下。
我把他的手掌心攤開,在他手上寫下了我的名字。
不知是哪來的衝動,我不希望他離開。
「冬穗是吧?」
我放開了他的手,對他點點頭。
他笑瞇瞇的,看不出情緒,但我覺得他是個溫柔的人,跟爺爺很像。
愣神之際,他又對我伸出了手。我有些困惑,不是告訴過他名字了嗎?
「冬穗,你願意做我的家人嗎?」
大概有五秒,我才搞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因為震驚過頭,我目瞪口呆的盯著他看。
他似乎覺得我的反應很有趣,所以才不小心「噗哧」了一聲,笑的很開心。
我有點無語。
「也許你會覺得黑道很可怕。是,黑道確實很可怕,會殺人、會有死亡、會見血,甚至會有難以想像的戰爭出現。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冬穗。
「我不會對你說謊、不會對你生氣、不會對你感到同情,會像對待女兒一樣對待你。組裡的成員人也都很好,不會隨便對待你,不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