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葉就特別欣慰,以後只要薛明翊回來,就讓他帶孩子。
莎莎不但自己穿棉褲,還試圖自己穿棉襖,可惜穿倒了,最後也沒成功。
林蘇葉怕她把嬌嫩的小胳膊崴著,就先幫她穿上,等有時間再慢慢地練習。
她看莎莎在炕上玩兒,就先去把香椿芽清洗一下。
穿好衣服,莎莎先把爸媽的結婚證掏出來,分別對著爸爸媽媽親一口,再放回去。
她一轉身,就看到窗臺上的畫,已經晾乾了,紫的、白的、綠色、藍的……一下子吸引了莎莎的視線。她把畫拿出來,高興地左看右看,還拿小手指頭虛虛地描,然後把本子靠在玻璃窗上,自己下地跑到院子裡踮著腳看。
玻璃窗上有一棵樹哎!
林蘇葉把香椿芽放在大盆裡,舀水清洗一下。
莎莎過來拉著林蘇葉去看窗戶上的樹。
隔著一段距離,林蘇葉看過去,驚訝道:「喲,哪裡來的畫,怪鮮亮的。」隨即發現是自己之前塗抹的那副,很是驚訝,這畫遠著看怪好看的呢。她走近一點,又覺得亂糟糟這是什麼呀?
莎莎卻很喜歡,噘著小嘴巴嗚嗚著,「我要畫畫,我要爸爸。」
畫個媽媽、爸爸還有莎莎上去。
林蘇葉就拿鉛筆給她,顏料太珍貴,她不捨的給孩子禍禍。
莎莎也不嫌棄,就在林蘇葉的畫上畫一個大歪瓜鞋拔子頭,畫上兩隻大牛眼,一條大鼻子,一個小嘴巴,這是爸爸。
爸爸太大,媽媽和莎莎沒地方畫了,就跑去夠小嶺藏著的胭脂,又一通摁。
胭脂要用油脂混合過才會附著力強,直接這樣摁很快就會糊掉,她不懂,只管摁手印,一個是媽媽,一個是莎莎,在手印上拿鉛筆戳倆豆豆眼。
嘿嘿,真俊!
她拿給林蘇葉看,讓林蘇葉寄給爸爸。
林蘇葉笑道:「爸爸肯定誇莎莎畫得好。」
莎莎高興得笑出小奶牙。
說到寄信,林蘇葉就想到自己寄給林婉晴的匿名信,也不知道她收到沒,有沒有觸動想還錢的意思?
某軍區駐地。
薛明翊和秦建民他們剛參加了胡成鑫的葬禮,組織為其舉辦一場追悼會,算是給他生平的肯定和嘉獎。
薛明翊還要回自己團部,就想跟家屬告辭。
他大步走到林婉晴跟前,脫帽鞠躬,「節哀順變。」
林婉晴頭上戴著白孝帽,旁邊跟著一雙兒女,她眼睛紅腫,面色黯然。她示意倆孩子跟她一起給薛明翊鞠躬還禮。
秦建民也過來,他要和薛明翊一起回去。
林婉晴:「明翊,成鑫有封信要給你。」
她示意薛明翊稍等,轉身拿了一封信出來,雙手遞給薛明翊。
她無聲啜泣,「你們是一起入伍的老戰友,一起去過戰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臨終前想見你一面,沒有等到。這是他……強撐著身體給你寫的信,說等他走後給你。」
薛明翊伸手接過來,跟林婉晴告辭。
秦建民也跟著告辭。
薛明翊開吉普車來的,秦建民跳上副駕駛。
上了車,秦建民嘆了口氣,「哎,真是世事無常呀,當年入伍咱們幾個一起的,老胡那身體素質比我可好多了。」
雖然戰友去世很難過,可畢竟病了許久,感情上也不會太難接受。
薛明翊沒說話,悲傷盤旋在眉宇間,卻不會說出口。
秦建民看了一眼那封信,「老薛,老胡還給你一封信呢?」
薛明翊:「沒給你?」
秦建民:「我們做最後告別了,不用信。我估摸著……」他猶豫一下,對薛明翊道:「給你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