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易然覺得宋阮阮也在此類——這種人沒什麼不好,畢竟夢想是奢侈品,沒有的人活得比較順遂。
你看葉遲楓,為了夢想和家裡決裂,至今還沒和好,這還是追夢成功了的,還有很多很多沒成功的,蹉跎了年華,最後什麼都沒有。
易然的語調有些驚訝,「阮阮將來想做律師,還是法官?」
宋阮阮一愣。
這倒不是,她想考江城政法的法學院僅僅是因為自己想要去看看易然所看過的風景。
她在追逐易然的腳步。
其實易然原本是以為宋阮阮還沒有計劃,這時候又見她這麼喜歡繪畫,想為她推薦一些美術類的大學提前瞭解一下,但看宋阮阮回答江城政法的時候毫不猶豫,於是易然將自己的建議又吞了回去。
有主見是件好事。
當對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就不需要自己再建議了。
因為天氣變化導致了航班的延誤,所以兩人臨時在晉城的一家五星級賓館下榻。
幸好宋阮阮做了兩手準備,今天她背的那個雙肩包裡面幾乎全都是複習資料。
原本是想著飛機上的時間也可以利用起來,結果這時候倒是正好,被困在這裡了,不僅可以看資料,還能順帶再刷兩套試卷。
宋阮阮和易然自然不會開同一個房間,還是一直到了晚飯的時候,易然才去找的宋阮阮。
當時宋阮阮在做英語的聽力訓練,趴在桌子上神情專注,大概是因為太過專注,突然出現敲門聲還被嚇了一跳。
易然那邊已經定好了飯店。
反正是要留在晉城了,不如順帶嘗嘗晉城的好吃的。
兩人從酒店出來,在電梯裡的時候,易然狀似不經意地問到了葉遲楓送給宋阮阮的那個畫筒,「裡面裝的什麼?」
宋阮阮老實道,「畫。」
易然彎唇,「我當然知道畫筒裡面裝的是畫,我是想問什麼畫。」
是一疊童話風的畫。
看起來就像是兒童繪本一般,講述了一隻小老鼠和一個小女孩的友誼故事。
看著其貌不揚,只不過加上了葉遲楓的私人印章,只怕這疊畫裡面隨便拿出來一張都會價格不菲。
那些畫自然不可能是葉遲楓回到酒店現畫的,那應該就是以前就畫好了,之後一直都帶在身邊。
易然想到此處,心中微妙的感覺又更多了兩分。
因為易然是臨時定的位置,所以沒能訂到包間,不過好在東西的味道並不會因為是在包間還是在大堂而產生差異。
這家飯店的飯菜確實很可口,原本宋阮阮就在晉城長大,相對而言,晉城這邊的飯菜也更合她的胃口,一頓飯吃的很開心。
只不過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一群年輕人從大堂經過,不經意間瞟到了易然。
晉城和江城原本就相距不遠,再加上易然也算是江城之中的風雲人物,這時候那幾人從大堂經過,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人。
好巧不巧,其中一個人還是易然的學弟,雖說他是晉城人,但在江城上過學,那時候與易然關係處的不錯,名叫侯世傑。
侯世傑畢業之後,也一直和易然還有聯絡。
上次在響晴村遇到宋阮阮的姨媽姨夫找麻煩,易然便是請的此人幫忙,算起來當時易然還算欠了這人一個人情。
這時候見到易然,他便打發了自己的哥們兒們先走,然後掉頭便去了易然那邊。
他倒是自來熟,到了地方也沒先打招呼,直接走過去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然後便開始拉長了調子道,
「看看我這是抓住了誰呀?」
正在吃東西的宋阮阮微微一頓,側頭看向這個自己並不認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