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過去,“黎老師?”
他抬起右手摸她耳朵,敏銳地察覺她身子僵了,“放鬆。一會兒正式開拍,還有更親密的動作,你在鏡頭前要是這個樣子,今天就別想過了。”
宜熙知道他是想跟她排練一下。這場戲導演一開始就說了,點到即止,有那麼個意思就成,她又不是女主角,和男主拍床戲也輪不到她。如果對手演員不是他,宜熙覺得自己應該不會緊張成這樣。
“成朗?”覃衛東導演喊了一聲。
黎成朗看著宜熙,她盡力想表現得自然,可惜細微的表情還是出賣了自己。黎成朗忽地一笑,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輕巧得像抱起一隻小貓。宜熙措不及防,下意識勾住他脖子,赤足在半空晃盪,白膩誘人。
四周工作人員雖然早知道今天有好戲看,但也沒料到這就開始了,輕吸口冷氣表示敬意之後,都默默開啟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模式。
黎成朗抱著宜熙站著不動,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緊張地挺直背脊。他低下頭,重複剛才的話,“放鬆。”
這一回,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
宜熙勾住他脖子,試著讓身子軟下來。脊背陷入男人有力的臂彎,腿彎被他穩穩托住,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僵得像個雕塑,而是藤蔓般依附在他身上。
“ok,這就對了。柳姬你別那麼抗拒和太子的身體接觸,抱緊他,對,就是這樣。”
黎成朗抱起宜熙走到床邊,輕輕把她放上去。宜熙坐下來的時候寢衣滑下一截,露出又長又白的雙腿,她剛把它遮好,就發覺黎成朗也上來了。
雖然反覆教育自己要專業,但是和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衝擊還是略大。他很自然地躺了下去,展開右臂,宜熙抿了抿唇,依偎到他懷中。
太近了,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男士香水的氣息,很清淡,卻魔咒般縈繞在鼻尖。
“好,太子把手放到柳姬腰上,柳姬的頭靠上他肩膀,臉再湊近些,再近些……成朗你這會兒應該愉快點,懶洋洋的,剛才表情太嚴肅了。宜熙,你喂他喝酒。”
纏絲金盃捏在手中,裡面裝的是白水,不過黎成朗半個小時前真的喝了幾杯,就為了演出太子微醺的狀態。她將金盃湊到他唇邊,慢慢喂他喝下去,臉上也露出了屬於柳姬的、妖嬈嫵媚的笑容。
覃衛東看差不多了,轉而給旁邊等候的殷如說戲。這是個長鏡頭,要一氣呵成不能斷,對宜熙來說,和黎成朗親密已經是挑戰,但克服這個問題後,殷如的出現明顯更讓她激動。
新仇舊恨、情傷暗害,能不能找回場子就看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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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各就各位,action!”
珠簾搖晃,華麗的寢殿內擺放著鎏金大鼎,白煙嫋嫋升起。前方床榻垂下絳紅的幔帳,隱約可聞男女愉悅的笑聲。
興安公主大步闖入殿內,宮人想要阻攔,卻被厲聲喝止。她帶著怒意掀開床幔,卻在看清眼前場景的那刻紅了眼睛。
她的兄長,她尊敬了二十多年、視作一切的親人此刻卻衣衫不整,擁著個女人爛醉在綺羅間。那女子云鬢散亂、笑容勾人,正趴在他胸口服侍他飲酒。兩人似乎都沒察覺興安公主的到來,依然自如地做自己的事,他甚至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興安公主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打翻酒觥,怒道:“阿兄!”
酒觥砸到地上,潑出的酒液弄溼了團花地衣,一片狼藉。太子終於懶洋洋地抬眼,語氣卻透著股不耐,“你怎麼來了?”
她咬緊下唇,“你不希望我來?”
太子輕哼一聲,“有話就說吧,孤沒耐性陪你繞彎子。”
她氣極反笑,“阿兄當然沒耐性,你現在腦子裡除了你的權位還剩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