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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他明白一切後,想做什麼呢?
時年道:“你恨我,所以你想找到我。”
楊廣道:“我想找到你,卻發現,無論怎樣,我都碰觸不到你。”
他抬手輕觸時空之弦,指尖剛與弦絲接觸,眼前就閃過種種畫面。那是那條弦對應的時間,那一次,他也是這樣,抬手觸碰一根根時空之弦,閃過他眼前的可能是漢代的萋萋衰草,也可能是三國的連天烽煙,還可能是宋代的繁華汴京,清代的異族天下。
只要他想,他可以去到其中任意一個地方,但當他試圖往更後面的時間延伸時,卻發現自己被擋住了。
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他面前,他能看到最遠的地方就是清代,而在那之後的世界,他怎麼也越不過去,怎麼也觸碰不到。
“我知道,你就在那裡,在那個我到不了的地方。真可笑,縱橫古今、上下幾千年的時光,我哪裡都可以去,卻獨獨到不了你身處的地方。
“我試了一次又一次,怎麼也不行,於是,我改變了念頭。既然我沒辦法去找你,那就讓你來找我吧。”
所以,他製造了一場場混亂,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引她出現。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每一次,出現的人裡都沒有她。
最開始是那個叫聶城的男人,後來多了一個叫蘇更的女人,再後來他還見到了那個當初和他們在一起的胡人布里斯,還有張恪、孟夏和路知遙。
但始終沒有她。
他等了太久,甚至開始懷疑,她會不會不會再出現了?
好在後來,他也明白過來。他見到的不是現在的聶城,而是過去的聶城,是隋唐之行之前的聶城。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們的時間是錯位的。他試過堂而皇之在聶城面前出現,就在大宋汴京的酒肆裡,他在聶城隔壁的桌子喝完了一壺酒,他卻對自己毫無反應。
這時候的聶城還不認識他,那相應的,時年也不認識他。
於是,他更耐心地等待,終於在漢朝那一次,等到時年出現。
他永遠無法忘記他透過弦的光影看到她身影時的心情。
那一次,他沒有現身。
但在明朝之行時,他忍不住插手,只是最後為了不暴露,匆匆離去。
然後,便是大唐平康坊裡,她和他的初見。
那是過去的她和過去的他。
而現在的他就坐在這黑暗虛無的空間中,像一個局外人般,看完了全程。
時年忍不住後退半步,楊廣語氣裡的東西太多、太重,讓她不禁想到,他在漫漫時光長河中一次次嘗試,無望地等待,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出現時的心情……
黑暗中,他的眼眶終於微微泛紅,“我等到現在,忍耐到現在,就是想問問你,當初離開,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你從來沒有猶豫過嗎?”
她看著那目光,一瞬間只想逃,可他的手緊緊抓著她。他的掌心是那樣滾燙,她覺得自己都要被燙傷了!
“你放開我……楊廣!”
黑暗猛地散去,他們又回到了她在清朝的房間,楊廣有一瞬間的茫然,詫異地看著時年。
時年這才驚覺,剛才回來不是他做的,是她因為太想逃離,強行從那個空間中掙脫了出來。
“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卻傳來另一個聲音,“時年?你們這是……”
她愕然回頭,卻見穀雨微站在屋子一角,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還有,她旁邊的楊廣。
選擇 她可以回家了,也就是說,她要………
時年腦袋僵了三秒。才回過神來,一瞬間血直衝上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