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藏在他身上。
她打量李少翁的同時,李少翁也在看她,片刻後笑道:“夫人來得比臣預料的快。”
時年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會來。他昨天說了那番話,就料準了她會來找他。
“自然是因為求見心切了。”時年也微微笑了,“陛下說,將軍是方外之人,能人所不能,我本來還不信,可現在看來,卻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那是陛下謬讚。”
“但我卻好奇了,將軍究竟是如何知曉我的來歷?又到底是什麼人?”
李少翁彷彿有些疑惑,“陛下不是說了嗎?臣是個方士,至於夫人的來歷,是臣觀您的面相看出來的。”
他不承認。
時年並不意外,但不管李少翁承不承認,她在心中已經斷定他十有八九和那個神秘人有關係,否則沒道理知道這些。
但這又讓她開始疑惑,他為何要對自己說那番話?
他此舉根本無異於自爆身份,明明之前他都在暗處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主動跳出來讓她知道?
心裡這樣想著,面色並不露出分毫,“是嗎?那不知道將軍還從我面上看出了些什麼?”
李少翁略一沉吟,“確實還有一些。”
“什麼?”
“臣不僅看出夫人是將來之人,還看出了,夫人如今正為如何回去而苦惱神傷……”
時年心瞬間狂跳。
她下意識往左右一看,好在兩人談話前就把伺候的人都遣出去了。
時年鬆了口氣,再看向李少翁時連呼吸都不自覺揪緊了,“那將軍……可有辦法解我的苦惱?”
李少翁沉默。
時年心一沉。
她其實也想過,如果李少翁是那個神秘人的手下,就更不可能幫她了,只是不問一問到底不死心。
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誰知李少翁沉默片刻,卻說:“夫人想知道自己要怎麼離開,不如先想想,自己是怎麼來的?”
時年:“我是怎麼來的?”
李少翁:“聖人有云,道法自然。如何來,便如何去。”
怎麼來的……因為時空之絃動了,所以她透過時空之門穿越來的啊。
她當然知道如何來便如何去,可現在不是時空之弦平靜了嘛,她想再透過這種方法回去,除非時空之弦又動……
時年神色一凜。
她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是啊,既然絃動了她就可以穿越,那麼想離開漢朝,只要讓弦再動就行了啊!
也就是說,只要她設法去擾亂歷史,讓重大事件偏移,她再像往常一樣去糾正,完了之後在弦再一次平靜前跑路就可以了!
也不怪她反應慢,實在是固定思維,因為一直以來做的都是糾正歷史,併為此付出了很多現在都不敢去多想的代價,突然讓她去擾亂歷史,確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想明白後,時年簡直雙眼發光,整個人都透出絕處逢生的喜氣,激動地看著李少翁。
李少翁笑道:“看夫人的樣子,已是心中有數了。”
時年看到他的樣子,稍微冷靜一點,心中疑惑越盛,“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