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想嘴硬。霍去病劍鋒猛地往下一壓,嚇得她後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不、不是這樣的,霍將軍您聽我解釋……”
她擠出個笑。現在否認已經沒意義了,這種事要拆穿太容易了,當務之急是打消霍去病的疑心!
“是。我是女子,但並非將軍想的那樣。假扮男子,只是因為一個女人在外行商多有不便。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你是說,你一直這樣假扮成男人做生意,卻沒被人發現過?和你做生意的都是瞎子嗎?”
時年假裝沒聽出他的奚落,諂媚道:“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比將軍目光如炬、火眼金睛啦,要不怎麼您當將軍呢!”
經過長期鍛鍊,時年自認為拍馬屁的功夫不錯,遠的不提,當初劉徹就很吃這套。然而霍去病完全不為所動,“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先擄走光弟、對他施恩,再透過他接近我。下一步呢?是要伺機行刺本將軍,還是竊取我軍情報,傳遞給別人?”
當初霍光一醒來,就懷疑是時年抓的他,沒想到現在霍去病也這樣,時年感慨不愧是親兄弟。而且霍去病想得更深,居然把這看成了一個衝著他去的大陰謀。
但仔細想想也正常,霍光一個小孩子被人沒頭沒腦丟到沙漠裡卻不殺死,然後自己又那麼湊巧救了他,而現在被發現她女扮男裝、滿嘴假話,他不懷疑就不正常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時年還是覺得很委屈。先被匈奴人懷疑是奸細,現在又被霍去病懷疑,匈奴人懷疑就算了,霍去病懷疑她想竊取情報給敵人,那不就是漢奸嗎?
靠,堂堂正正中國人好嗎!
“我如果真是奸細,一開始怎麼會給你鳴槍示警?你別忘了我好歹救了你一次!”
“原來那聲音是你弄出來的?”霍去病不屑道,“多此一舉。我早知那裡有埋伏,兵分兩路是故意示弱、誘敵深入,你應該慶幸你那一聲巨響沒把匈奴人給嚇跑了,壞了我的好事。”
時年無語。
她怎麼忘了,霍去病最擅長的就是以少勝多,別說這次他人馬比哥秫圖多,就算只有哥秫圖的一半人馬估計也能殺得對方片甲不留。
虧她還冒死搶槍,她就不該多操那個心!
眼前的少年太張揚無忌、不可一世,時年有些發愁,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相信自己。
霍去病盯著她,眉頭忽然一皺。時年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就發現自己發冠被挑落,滿頭長髮散了下來。
冰寒的劍鋒再次挑起下巴,她被迫跟著往左邊轉了轉臉,然後又轉向右邊。等終於看回前方時,發現霍去病正眉頭緊鎖盯著自己,臉色變得很微妙,很奇怪。
“怎、怎麼了?”她問。
霍去病不說話。
之前因為情形混亂,她臉頰又被血汙掩蓋,他其實一直沒看清楚她的樣子。直到這一刻藉著帳內燭火,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臉。
片刻後,霍去病收劍回鞘,道:“沒什麼。”
他坐回案几後,隨手拿過一卷竹簡,看了兩眼才道:“既然不願意說,那等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吧。”
時年還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了,誰知他下個動作就是揚聲道:“高不識!”
那個帶走了霍光的將領掀簾而入,霍去病道:“把她帶下去,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見她!”
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時年覺得自己的命運就是不斷的迴圈,在匈奴軍營是階下囚,到了漢人軍營,哪怕她是他們主帥弟弟的救命恩人,還只是能當階下囚。
她躺在簡易的小床上,看著上方帳篷頂,這依然是一個關押她的小帳篷,不同的是這回裡面只有她一個人,連可以陪她說說話的霍光都沒了。
這幾天經歷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