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城說:“馬車就在前面,上去後就好了。”
路知遙點頭。北方冬天總是黑得特別快,明明才酉時,就已經像晚上一般。不過這樣也好,夜色正好掩飾了他們的身形。想到這麼多天的監禁生活就要結束,路知遙心裡痛快得幾乎想立刻開瓶酒暢飲了!
時年說:“快,我們得趕在酉時三刻前出去……”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一列禁軍策馬奔過廣場,最前面的頭領一邊揮舞著棋子,一邊喊:“聖上有旨,宮門緊閉,不得放行——聖上有旨,宮門緊閉,不得放行——”
時年驚得站住,眼睜睜看著前方一陣騷亂,那扇硃紅大門緩緩合上。
她愕然道:“被發現了嗎?這麼快?!”
聶城也眉頭緊皺,路知遙說:“壞了,他們過來了!”
時年又是一驚。果然,那列馬隊似乎瞧見了他們,朝著這個方向而來,時年轉頭看向兩個男人,心思一轉,便道:“你們趕緊藏起來,外面交給我應付!”
路知遙:“可是……”
“別可是了,我跑不快,你身體虛,聶城一個人帶不了我們兩個!你不能被發現,聶城也不能被抓,只要你們都還在外面,就能來救我。趕緊走!”
路知遙還在猶豫,聶城已經抓住他,深深地看了時年一眼,叮囑道:“小心點。”便轉身離開。
時年看著他們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深吸口氣。回過身,那列禁軍果然已經到了面前,領頭的男人狐疑道:“怎麼就你一個,方才和你在一起的人呢?”
時年若無其事,“此處一直只有奴家一人,不知道大人說的是誰?”
禁軍頭領越發疑惑,不過夜色迷濛,他本來也沒看清,遂道:“那麼你又是何人,為何在此?”
時年:“奴家乃奉旨入宮,現在奉旨出宮,自然在此。”
“奉旨,奉誰的旨?”
時年摸出那枚白玉印章,託在掌心,慢慢道:“在這豹房,大人覺得,奴家還能奉誰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