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話落入朱厚照耳中,只覺像是炫耀,冷冷道:“你對她倒是很有自信,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把她帶入豹房?為人夫君,就是這麼保護妻子的嗎?”
什、什麼?
聶城眼中終於浮現出錯愕。他剛才說……妻子?什麼妻子?
朱厚照本來是故意刺他,卻發覺他反應好像不太對,目露狐疑,“怎麼了?”
聶城問:“是她這麼告訴你的嗎?”
朱厚照不解,心頭猛地浮上個期待,“難道,她是在撒謊?你不是她的丈夫……”
話音未落,就被聶城的笑聲打斷。他低笑著搖搖頭,彷彿無奈,又彷彿自傲,“是,她是我的妻子。草民對自己的妻子很有自信,所以無論她去哪兒,我都相信,她不會背叛我。”
朱厚照牙關緊咬。
他看著聶城,只覺那張臉前所未有的礙眼,幾乎就想當場了斷了他。但是不行。理智告訴他,如果真這麼做了,時年更不會留下了。
聶城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朱厚照的聲音,很淡,卻別有意味,彷彿剛下了某個決心,“行,既然這個要求你不答應,那換一個。爺只喜歡欠別人東西,不喜歡別人欠我,你想要爺幫你,先把欠爺的還上。”
聶城:“草民欠了皇上什麼?”
朱厚照揹著手,透過小窗仰望外面的日光,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笑道:“你毀了爺一場精彩的表演,也讓阿花少了個難得的對手,難道,不該還嗎?”
猛獸(重寫版) 宋有武松打虎,明有聶……
時年被軟禁了整整八天。每天提心吊膽,終於在瀕臨崩潰的時候,黃衣宮娥說:“夫人。皇上請您過去。”
時年大喜。立刻坐上了來接她的煖轎。這一次,他們把她帶去了豹房的東面。順著長長的臺階上去,發現這是一處環形的高臺,四面都有座位。中間挖空。像是個小型的鬥獸場。
朱厚照就坐在正南面,身側是劉瑾和錢寧,還有一些臣子宮人。他原本笑得很快意。瞧見她後笑容一頓,不鹹不淡道:“來了。”
時年雖然這段時間在心裡把他罵了八百遍。真見了面卻還是謹慎起來。規規矩矩行禮。“參見皇上。”
她低著頭。也就看不清朱厚照的神情,只是用餘光發現男人修長的手指拿過酒杯,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時年有些緊張,那一夜的場景又躍入腦後,兩人鬧得那樣不堪。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她不開口,皇帝也不作聲,原本融洽的場面頓時尷尬起來。正在大家都有些無所適從時。場內忽然傳出一聲吼聲,那樣震撼,仿若猛獸出閘!
時年詫異轉頭,這才發現掏空的中部原來是塊平地,此刻一隻花豹被放出了籠子,正張牙舞爪地咆哮。上方舉著根長竿,吊著塊血淋淋的鮮肉,竹竿左右搖晃,那鮮肉也左右搖晃,花豹被血味引誘,跳躍著一次次去夠,卻始終差那麼一點。
冬日的陽光照在花豹身上,斑斕的皮毛、鋒利的爪子都在閃爍發光,伴隨著豹子的咆哮聲,那樣震撼人心!
這就是朱厚照養的豹子!名垂青史的豹房中的豹子!
她終於見到了!
時年瞬間興奮,目不轉睛盯著場地中央!這居然真的是個鬥獸場,而這花豹不愧是皇帝的愛寵,雖然被圈養了,卻還有著沒被馴化殆盡的野性,也就越發顯得威風矯健!
啊啊啊!她都想摸手機拍照了!
“你喜歡這個?”旁邊忽然有人問。
時年轉頭,朱厚照正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她這才意識到剛才好像有點太投入了,尷尬道:“啊,還……還挺喜歡的。這豹子很漂亮,皇上您養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