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勾搭上這種大佬的?混進宮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悲傷,自己開了掛穿越過來,還得靠聶城才能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他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混得如魚得水,可見牛人走到哪兒都是牛人,不服不行。
楊廣彷彿沒聽出時年話中的試探,“不怕你闖禍,卻怕你跑了。”
“皇宮大內,我能跑去哪兒?”
“誰知道呢,高人總有高人的辦法,我等凡夫俗子怎麼能領悟?”
時年腳步一頓,對上楊廣平靜無波的側臉。
昨天傍晚,兩人進行了一番關於“天目慧眼”的談話,當時楊廣甩手就走,今早見面也不置一詞,時年表面鎮定,其實一直在忐忑他的反應。
她不動聲色,“怎麼,玉郎思考了一夜,決定信我了?”
“大娘連我的來歷都知道了,還由得我不信?只是,我還有個疑問,想向大娘請教。”
“什麼?”
楊廣默然一瞬。時年對上他的黑眸,只覺彷彿夜色中的大海,沉靜的表面下,是早已翻湧的驚濤駭浪。
她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瞬便聽男人道:“你說你有天目慧眼,能看出我不屬於這裡,那麼,你可以辦法送我回到我應該去的地方?”
微風吹拂梨樹,簌簌作響。
是了,他當然會問這個。以楊廣的年紀,再結合她看到的畫面,穿越前估計剛被冊封為太子,正是春風得意,卻忽然到了陌生的未來,最大的心願當然是回去了!之前是無法可想,只能把願望藏在心裡,如今碰上她這麼個一眼看出他來歷的“神人”,不問才奇怪呢!
只是,她應該怎麼回答呢……
時年腦子轉的飛快,幾秒便已有了決定,“我是有天目,卻不是神仙,怎麼可能能將你送回去呢?”
她這麼說,語氣卻全不是那麼回事,反而更像是因為一些原因而不願出手。楊廣眼微眯,“你沒辦法?”
“沒有。”
“那你之前不惜扮成妓女混進平康坊,也不是為了接近我?”
“是為了接近你,因為我看出玉郎與眾不同,有些好奇。僅此而已。”
“所以,你幫不了我?”
這句話裡隱隱有威壓,時年卻不害怕。楊廣肯定聽出她是在撒謊,那麼他就不可能動她,至於為什麼要撒謊,不過是以退為進。她現在最大的籌碼就是楊廣想回家的心,但他這個人生性多疑,自己如果直接說可以,他反而會懷疑她的目的,不如索性不答應,更容易取信於他。
而且,這個傢伙這麼可惡,她也實在很想給他點苦頭吃吃……
女孩一臉“任你說什麼也沒用”,楊廣沉默片刻,忽然往前一步,靠近了她,柔聲道:“還在惱我?”
時年:“……???”
他抬手,微涼的指尖碰上她脖子,那樣溫柔的動作,時年卻瞬間汗毛倒豎,往後一躲,“你幹嘛!”
“還疼嗎?是我不好,不該下手那麼重。我現在也很後悔。”
時年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是在碰她的傷口。昨晚上過藥之後,她就用薄絹把那裡纏起來了,免得別人看到生疑。
明媚陽光下,那雙狹長的黑眸裡不再藏著冰冷和嗜殺,而是裝滿了溫柔的討饒,“昨晚是我唐突佳人,年年生我的氣也應當。只盼你氣過了,憐惜我一二,莫要懲罰得太久。”
時年目瞪口呆。
這個人……現在是在用美男計嗎?我靠,不愧是當皇帝的人,真是能屈能伸啊!
她生怕楊廣再動手動腳,“芸芸眾生,自有歸處,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我不洩露,因為此乃天機,玉郎是要逆天而行嗎?”
“如果是和年年一起,我不介意逆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