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看她們這樣,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了。但她卻沒辦法這麼輕鬆。
有一次和孟夏單獨相處時,忍不住問起:“真的就這樣了嗎?就讓她這樣做了?”
“不然呢?”孟夏道,“隊長說了,他會保下這個孩子。只要這個確定了,那就沒問題了啊。”
“哪有這麼簡單,就算隊裡的懲罰小更能接受,將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要面臨的問題還多著呢。”時年道,“我怕她現在一時衝動……”
孟夏搖搖頭,“那晚隊長說,他和蘇更認識最久,但他其實不瞭解女人,也不瞭解蘇更,所以會有那樣的想法。但我瞭解她。小更看著柔弱,實際比我們想的都要堅強。如果她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那無論未來怎麼樣,她都能承受。”
是嗎?這就是她那晚對著蘇更那麼直接的原因嗎?
時年看她片刻,忽然問:“那你呢?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
“我?”孟夏彷彿有點意外,揚眉一笑,“我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因為首先,她就不會把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時年現在也看明白了,孟夏就是一個在感情上一定要佔據主動的人,她只要她可以穩定掌控的物件,而且要對方先於她付出。
就像她和張恪的關係,即使他們都看出她對張恪有意思,但只要張恪不先邁出那一步,她絕不會主動接受他。
所以,她不會愛上自己的任務目標,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沒有結果的。
時年發現,和自己的兩個女同事相比,她好像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既不能像孟夏那樣清醒理智,從一開始就不對任務中的人產生任何多餘的感情,也不能像蘇更那樣破釜沉舟,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連帶著項羽逃跑這樣的事也要試一試。
她一方面不能控制地為任務中遇到的人牽動心情、痛苦掙扎,可另方一面,真讓她為了他們去改變些什麼,她卻沒有勇氣。
楊廣恨的也是這個吧?
時年腦海中閃過男人蒼白的臉,忍不住想,如果,重來一次,她的選擇會改變嗎?
她呆呆望著窗外晦暗的天空,半晌,把臉埋到胳膊裡。
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去想這個答案。
很快,蘇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扣半年工資,並停職待命,什麼時候回來繼續工作看後續安排。
路知遙一聽就樂了,“這算什麼懲罰?半年工資而已,小更姐之前攢的錢夠多了,而且停職待命,正好方便養胎,隊長這是在變相給你放假吧?”
時年也這麼覺得,忍不住看向聶城,他正站在蘇更病床前,彎身對她說:“總之,那些事兒你都不用操心,照顧好自己就行。”
蘇更微笑道:“多謝。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
她這段時間恢復得很好,遭遇那麼大的事,卻沒有心如死灰、要死要活的,反而每天都很平靜,聽醫生的話做各種檢查、學習育兒知識,甚至可以說是積極樂觀、充滿生活鬥志的。
孟夏說的果然沒錯,蘇更的堅強不需要任何人擔心。
聶城:“說這話就見外了。夏夏不是說了嘛,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覺得她說得對。”
兩人相視一笑。
聶城還有細節要和蘇更交代,讓大家先去吃午飯,晚點時年再來換他的班。
站在往下的電梯裡,路知遙想起剛才的事,忽然說:“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小更姐會和隊長髮展呢。”
孟夏詫異道:“這又是什麼拉郎配?他們倆從來就沒有過苗頭吧!”
“所以我說我以為嘛,我覺得他們倆挺配的啊,郎才女貌。”路知遙辯解,“而且最初我們大家都沒來的時候,只有小更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