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相併不知道自己用二女兒代替大女兒的事情已經被看穿,皇帝依然可以裝出與他和平共處的樣子。可如今,他卻讓魏國夫人進宮來看宋楚怡,他就不怕宋楚怡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母親?”
這確實是個問題,沈蘊初沉思,“要麼,他有把握宋楚怡不會講出去,但這個可能性太小。就算有人在周圍看著,她們也總能找到說話的機會。”
葉薇淡淡介面,“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他正是想讓左相和魏國夫人知道這件事。”
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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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天遇到了魏國夫人,導致葉薇晚上的時候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那時候她還住在惠州,只在他們每隔幾年回鄉祭祖時會看到這位繼母。
第一次見面時她剛滿五歲,安傅母牽著她的小手,在她向那個華衣女子行完禮之後,把她扯到一邊低聲交代,“傅母跟你說的都記住了麼?無論那個女人給了你什麼東西,都千萬當心,不準吃不準喝,通通拿回來告訴我!”
她鎮定地點點頭,顯示了一個早熟女童應有的智慧。
只是雖然答應了,心中卻還是有困惑,等到再長大一些,這困惑就變成了無奈。傅母實在謹慎過了頭,繼母固然不喜歡她、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卻也不會親自動手。畢竟她只是嫡長女,又不像嫡長子,會和他的兒子爭奪家業爵位。
哪怕後來宋楚怡對她下殺手,那也只是一個意外,如果沒有賀蘭晟這個引子,她們是可以面和心不合地處下去的。
“我倒覺得,你傅母的顧慮沒有錯。宋楚怡可以因為這個原因對你下殺手,自然可以因為別的原因這麼做。你就是把她們想得不夠狠,才會在自己家裡被人毒死。恁的天真。”
葉薇被訓得額角青筋跳啊跳,只覺得幾個月沒見,這男人又變得尖刻了,“謝道長,嘴下留情,我面皮薄,會臉紅的。”
謝懷懶洋洋地回頭,好像冷笑了一聲,“沒看出來。”
葉薇一噎,“……說正事兒吧,你找我出來不會是專門諷刺我吧?”
“沒那功夫。”謝懷右手握著拂塵,在她面前晃了下,“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對於陛下最近反常的舉動有沒有什麼想法?”
“當然有,但是想法太多了,相當於沒有。我完全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正確的。”
謝懷搖頭,“就猜到會這樣。”
葉薇轉轉眼珠子,“看這樣子,你有頭緒了?還望道長不吝賜教,為小女子解惑。”
“所以說當局者迷,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遲鈍成這樣。”
葉薇更糊塗了,“到底是什麼?”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恩?”
“你……沒有對陛下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葉薇搖頭,“沒有。”她答應過他,除非下定決心留在宮裡,否則絕對不能把此事告訴皇帝。這是承諾,她理當遵守。
“好。”謝懷深吸口氣,終於把那叫囂已久的猜測說了出來,“那你有沒有想過,陛下這麼做,其實是他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這一系列反常,都是他的試探?”
葉薇愕然,“他的試探?這……這算什麼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