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為懼。父親考慮周詳,早料到會有今日,所以任何信件都是看過即銷燬,她拿不出證據。只是如果璟昭媛被此事影響,和那婢子一起指控父親您,就有些麻煩了……”
“她不敢。這罪名一旦成真,我倒黴不說,她一家老小也完了。她不是那孑然一身的婢子,做事還得為家人考慮。”
宋楚恆鬆了口氣,“那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想不到陛下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最後也不過如此。”
宋演搖搖頭,“所以我常說你空有一身武藝,謀略城府卻淺得可以。以陛下的心性,哪裡會這麼輕易就讓我們脫身?這只是頭招。”
“他……他還有別的計劃?”
宋演沉默。上次妻子從宮裡回來,帶給他那個驚人的訊息。當時就料到皇帝近期內肯定會對他出手,也以為他會將發難的重點放在李代桃僵、欺君罔上上面,這些日子都在思考關於此事的對策。沒想到真正事發時,卻是因為璟昭媛。
他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不過父親,陛下這回下手的目標這麼明確,肯定是清楚璟昭媛和您互通訊息的事情。可您向來做得隱秘,他是怎麼知道的?”
宋演沉吟,這也是他困惑的一個問題。片刻後眼前忽然閃過一張面孔,幾個月之前的紫薇殿外,她曾對他出言不遜、態度囂張。
“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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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抱著雪團,一邊給它梳毛,一邊聽妙蕊稟報外面的情況,“琥珀雖然招供了,但璟昭媛死活不肯認。她說不知道自己的侍女為何會大晚上跑到那裡去,但絕對不是自己指使的。還說琥珀興許是被誰收買了,故意來陷害自己和左相,請陛下明察呢。”
“那太上皇那邊呢?這事兒傳到他耳中了嗎?”
“奴婢不知。太上皇自從吳國大長公主的事之後,就一直在建章宮將養龍體,等閒不得打擾。不過此事鬧得這麼大,他應該聽說了吧?”
葉薇將貓放到地上,若有所思。
當天晚上,皇帝親自去了建章宮,面見太上。此時他已經從周兆口中知道了宋演的事,見到皇帝就道:“宋君陵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皇帝道:“父皇莫急,兒子來就是想跟您說此事。雖然有侍女的指控,但到底沒有確鑿的證據,真相如何還未可知。”
太上皇如今對宋演的感情早不如從前,經過親生妹妹的背叛,他再也不信這世上有誰是真的忠誠了。宋演本來就是奸猾之人,若真的做出這等事來也很正常。
這麼想著,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仔細查。如果他果然膽大至此,你依法處置便是,不用顧忌著朕。”
皇帝點頭應下。
太上皇忽又想起另一樁,“我聽周兆說,你這幾個月一直把廢后安置在重月閣,時不時還親自登門探望?”
皇帝神情略不自然,“陽東宮燒燬了,兒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安置她的地方,所以讓她在重月閣暫住。至於登門探望,她身子不太好,兒子也是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別忘了她只是個廢后,下堂之婦、獲罪之身,哪裡配得起你這樣的對待?外面的風言風語朕也聽了不少,你不會真存了那種心思,想效仿前朝章獻皇后故例吧?”
皇帝拱手一揖,“父皇誤會了,兒子斷斷不敢有此心思。只是……只是宋氏畢竟救過我的命,讓兒子完全丟下她不管,我心裡終究過意不去。”
太上皇皺眉,“說起這,朕早就想問你了。宋氏她一個養在閨中的千金貴女,怎麼救的你?你還需要她救?”
“此事說來話長。載初二十二年的時候,兒子奉命離京辦差,卻不想遇到刺客。我負傷逃到明州,暈倒在小巷中。那一次,就是宋氏救了我,不然我早已命喪刺客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