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宣和夫人終於開了尊口,慢條斯理道。
“謝夫人。”葉薇扶著憫枝的手起來,微笑道,“多日不見夫人,不知夫人身子可大好了?”
“牢葉承徽掛念,本宮已經無礙。”宣和夫人道,“倒是葉承徽,聽說你前陣子病了,卻是為何?”
葉薇剛想回答,卻被一旁的江宛清給搶了話頭。她親親熱熱地握住葉薇的手,既像是打趣又像是埋怨道:“還不是阿薇她太不當心,大雪天還出去亂走,被冷風一吹就得了風寒!”
江宛清今日著了身新制的藕荷色對襟襦裙,發綰流雲髻,看起來容光煥發。皇帝愛重宣和夫人,她也跟著走運,前幾日才從美人晉到了容華,想來心情應該很好。
“原來如此。”宣和夫人道,“那葉承徽可要長長記性了。聽說你這次還是在永乾殿養的病,害得陛下去了西殿休息。好在如今管事的是性子溫和的秦姐姐,不會怎麼挑你的錯處,若換了威嚴無限的皇后娘娘,少不得要受些斥責了。”
葉薇微微一笑,“臣妾也正慶幸呢。幸好襄愉夫人大度寬宏,對底下人都是極好的。”
她想過了,皇后不可能,宣和夫人基本鬧翻,她如今唯一可選的靠山便是襄愉夫人。對方剛失了蘊初這個臂膀,相信很願意接受她的投誠。至於她為何遲遲沒有表示,多半是因為她之前的態度太過遊離。
既然如此,她便先把立場擺明確吧。
宣和夫人也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神情立刻冷了三分。扶著宮娥的手慢慢從轎輦內下來,她走到葉薇面前,審視她一圈,涼涼一笑,“葉承徽不愧是沈容華的好姐妹,連親近的人都是一樣的。”
她提到蘊初,葉薇覺得自己怒火又在上湧,冷冽地迎上她的視線,“夫人英明,臣妾和沈容華本就是情同姐妹。”
葉薇早已看出,宣和夫人對她存了拉攏之意,這回沈蘊初倒黴,她或許以為可以嚇到自己,從此乖乖聽命。不過很可惜,她早就想好了之後的路。
宣和夫人臉上再沒有笑容,小小的巴掌臉上是冰雪般的冷漠,看得旁邊的宮人都有些膽寒。
“葉承徽當真想清楚了?若是一時糊塗站錯了隊,之後再後悔可來不及了。”
葉薇神色不變,“娘娘多慮了。這天寒地凍的,臣妾的腦筋很清醒,一點都不糊塗。”
宣和夫人今日出來,身邊除了帶著江容華,還有個婉儀喬氏。那喬婉儀看著一副嬌怯怯弱不勝衣的模樣,嘴巴卻甚為厲害,此刻見情況不對,連忙勸慰道:“夫人,您身子才剛剛好,別在外面久站。臣妾等陪您回毓秀殿吧。陛下昨日不是還說赫茌國進貢了珍稀藥材,要煎熬了給您調理身子麼?臣妾可想見識見識呢。”瞥一眼葉薇,“至於旁的,您千金貴體,何必和底下人在這冷風口說話?若真有什麼要交代的,讓她到毓秀殿跪著聽吩咐便是。”
她親自扶著宣和夫人,伺候得殷勤而周到。葉薇看著那帶露玉蘭般的側臉,一陣厭憎。
論身份這喬氏比她差了整整四級,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言辭不敬無非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若換了往常她一定不會任由她囂張,可如今宣和夫人如日中天,她還真不敢在她面前教訓她的人。
宣和夫人也感覺到了葉薇隱忍的怒氣,心中的不快竟散了點。這喬氏有時雖顯得過分諂媚,這種時候由她去打葉薇的臉卻再合適不過。
呵,陛下的新寵又如何?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個玩意兒般的東西,被身份遠低於自己的人羞辱了也不敢反駁。
這麼一想她便覺得氣順了許多,也懶得再和她糾纏,“說的是,這種天氣還是待在屋子裡好,出來尋貓遛狗太不合時宜。”瞧著葉薇,“葉承徽說呢?”
說什麼?承認自己是貓是狗麼?
葉薇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