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妃子,那麼她騙他也沒什麼,可如果他對她也動了如謝懷那樣的心思,事情就複雜了。
自己揹負一樁情債就夠了,難道還要添第二樁?
她這廂天人交戰,他還非要加一把火,扶著她的腰就把人壓了下去。背抵上柔軟的絨毯,指尖卻伸到了外面,一觸到寒冰立刻一個瑟縮。眼前是他放大的面龐,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卻更顯蠱惑。
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輕道:“阿薇,給我生個孩子,好嗎?”
葉薇的身子猛地僵住。
他的身子是涼的,呼吸一開始混雜著寒氣,之後卻越來越熱。滾燙的唇印上脖頸處薄薄的肌膚,隱約能看見下面青色的血管,一路蜿蜒,留下曖昧的紅色。她在他的掌控下顫抖,火一般的熱情最終將雕塑也融化,她慌亂地掙扎,終於將他從迷亂中喚醒。
“別,別在這裡……”
他抬起頭,眼睛已經赤紅,呼吸更是亂作一團,“怎麼?”
視線一掃旁邊巍峨高山般的冰垛,她咬唇,“太冷了……”
他擰著眉頭,似乎極不情願,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裡確實不是個好地方。可興致已經起來,要強行壓下去也著實不易,片刻後重新埋首,卻只是將唇貼上她的脖子,久久不曾動一下。
葉薇以為他不肯放過自己,試探著往後縮,卻被惡狠狠地制住,“別亂動!”
距離很近,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某處的咄咄逼人,立刻嚇得不敢動彈。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冰窖內恢復安靜,只聽到他的喘息聲從急促到和緩,最後終於消匿無蹤。他抬起頭,眼神裡有隱約的倦怠,還有執拗的期盼。
“你還沒回答我,咱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葉薇不敢與他對視,勉強一笑,“能為陛下孕育子嗣,是臣妾的福分,又豈能不好?只是臣妾福薄,入宮一載有餘卻毫無動靜,實在愧對陛下。”
他溫柔地撫過她的鬢髮,在眼睛上落下一吻,“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願意,就什麼都好辦。”牽著她的手撫上小腹,那裡還是平坦一片,“朕實在是期待,不知道阿薇和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不過無論像誰,都一定是很好看的,對嗎?”
她笑著點頭,“自然,咱們的孩子,必定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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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覺得,男人在許多時候的執著毫不輸給女人,冰窖裡沒能繼續下去的事情,皇帝陪著她回了披香殿後,終於堅定不移地做成了。
亥時三刻,皇帝從披香殿離開,順道帶走了一大批隨侍的御前宮人。妙蕊等到御駕消失才入到內殿,卻見重重羅帳內,自家小姐鬢髮散亂、兩靨暈紅,身上僅著了秋香綠的褻衣,裸|露在外的肌膚皓白如雪,星星點點佈滿了曖昧的痕跡。
室內不曾通風,那馥郁的香氣也就沒有散去,而美得如畫中人的女子就這樣渾身酥軟地伏在榻上,似乎疲憊不堪。
妙蕊久不見此等靡麗場景,一時間面紅耳赤,躊躇了片刻才走到腳踏邊跪好。葉薇見她進來了,懶懶地點了下頭,“讓他們準備熱湯,我等會兒要沐浴。”
這種事情大家早有經驗,哪裡需要她吩咐,妙蕊點頭道:“小姐放心,都備好了。”頓了頓又道,“今夜陛下臨幸,彤書女史不曾記檔,會不會……”
“他考慮得倒是周到。”葉薇輕笑,“畢竟上皇還在病中,此時和主君床笫歡|好,他不會怎樣,我卻得扣上個狐媚惑主的罪名。也罷,左不過是這兩日的事情,回頭有什麼意外,往後一推便是,還怕周全不了?”
“小姐說的意外……是什麼?”
葉薇沒好氣地眄妙蕊一眼,適才情|事的餘韻還殘留在臉上,越發顯得活色生香、魅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