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個月,當然感覺不出了。說起來你還是他的姨母呢,必須送份大禮!”
“那有什麼問題。”她笑,“這個孩子是上天的恩賜,以後有他陪著你,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能放心了。他一定會平平安安降生,再健康長大的。”
葉薇點頭,“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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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宮中對頤妃有孕的事情議論不已時,煜都城內卻流傳著另一個全然不同的話題。
事情的起因是城內最近冒出個話本,以表演的形式,突然就在市坊間流傳開了。那話本講述了一段風月故事,學富五車的才子進京趕考,毫無懸念地高中狀元,身著綠袍、打馬遊街的時候被權貴之女看中,欲嫁之為妻。然而才子家鄉已有懷孕的妻室,權貴之女為了得償所願,竟派人殺害了才子的髮妻,最終成功嫁得如意郎君。
故事的結局是多年後才子位極人臣、妻妾成群,唯一的女兒卻在嫁人之後犯下大錯,落得悽慘下場。才子將其屍首收斂,葬入祖墳。而同一座陵園的不遠處,便是她髮妻的埋骨之地。
整個故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左不過又一個陳世美罷了,之所以能夠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還是因為字裡行間的暗示。位極人臣都保不住自己的女兒,除了嫁入天家還能是什麼?廢后可剛死沒多久啊,這個時候出來這麼個故事,不是引著大家往她身上想麼?
老百姓們想明白這個後,又是驚訝又是激動。大戶人家的秘辛向來最能調動大家的獵奇興致,所以很快,整個煜都城的人都在暗中討論,那位據說端莊賢淑的魏國夫人是否真的殺害了左相的原配,而對於這件事,左相大人又是什麼看法?
“砰——”
三本書冊被重重摔到案几上,白棠音劇烈喘息,卻依然氣得肩膀亂顫。宋楚恆扶著她的胳膊,低聲勸道:“母親息怒,不過是市井間胡亂編排的故事罷了,您千金貴體,犯不著為這種東西氣壞身子。”
白棠音掙開兒子的手,冷冷一笑,“別人都欺負到眼前了,你還叫我忍氣吞聲麼?這種東西怎麼能傳得人盡皆知的,你們父子倆位高權重,為何連這點東西都壓不下去?”
宋楚恆看一眼陰鬱著一張臉的父親,低聲道:“兒子無能。此事多半是陛下從中安排,他有備而來,一時半會兒尋不出辦法……”
“你沒這個本事,他也沒這個本事麼?”白棠音笑道,一步步朝宋演走近。或許是氣得太狠了,腳步居然有些搖晃,“宋君陵,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些詆譭我的東西,你究竟是壓不下去,還是根本就不想壓下去?”
“母親!”
宋演看著妻子冷漠嘲諷的面龐,覺得胸中的火氣也越燒越旺,“你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你看我們母女不順眼,巴不得我們早死早好。如今楚怡已經去了,剩下我多麼礙眼?所以才用這種東西來讓我丟人,是不是?”
宋楚恆衝上來拉她,“母親,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你敢說你妹妹不是被他害死的?!那天建章宮的情形你沒聽到嗎?是他,楚怡的親生父親,是他親口請求陛下賜死楚怡的!哈哈,我居然那麼傻,居然以為無論如何,他總會保住她一條命。楚恆你知道嗎?我哭著求他,我連尊嚴面子都不要了,只求他救救我的女兒。可到頭來,他還是送她去死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一個人,你叫我還怎麼相信他!”
宋楚恆手也不停的顫抖,妹妹的死訊已讓他心如刀割,如今父母又鬧成這樣,他真的快被接踵而至的事情逼瘋了!
“那不是父親的錯,是陛下設計的……父親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呵,我知道,他要自保嘛。可他既然能為了自保犧牲女兒,焉知將來不會犧牲你我?罷了,我不敢再勞煩左相大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