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沉默地將人放在臥榻之側。
並不是沒感覺到這個人在自己房外徘徊,原本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想不到一睡就是大半夜,因為心中有念,越長歌睡得也並不安穩,醒來時發現那人竟還縮在房外,他便下意識走了出去。
天光漸明,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朝燈懶懶散散地理了理垂落的髮絲,他赤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如貓兒般不發出半點聲音,越長歌不在臥房,往外走,直到見了著暗藍長衫的身影,他才停住東張西望。
“可是餓了?”
失去了靈根,他便跟普通人一樣需要一日三餐,朝燈搖搖頭,直白話語也被他拖出奇異的味道:“我在找你。”
“你昨晚為何睡在我房門外?”
他拖拖拉拉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打雷。”
越長歌淺笑:“你這般怕,過去降雷時又是怎樣過的?”
“不睡啊。”
理所當然的回答令夜懸的宮主投來視線,朝燈毫不心虛同他對望,越長歌見狀頷首,放下持著的書卷,示意他跟上後走出主臥。
過去不睡,意味著若是待在他身邊即能入眠,這魔修究竟滿口胡言還是真的處事完全隨性而行……
夜懸的宮主唇邊無聲勾起弧度,他的目光落至遠際,眸底清明得仿若空無一物。
五十年一度的伏仙大會將於天肆舉行,由現存八大最為享有聲譽的門派攜領,以多年不衰的夜懸做責,轟動整個修真界的盛事即於個月後拉開帷幕,為此朝燈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著越長歌的人影,實在閒得不行,他有事沒事就去主宮外打轉兒,幾次下來在護衛隊混了個臉熟,剛開始對他怒目而視的雲夕如今把他視為暗戀越長歌求而不得的可憐蟲,對他極其關照,打牌開小灶都喊上朝燈一起,他也不解釋,笑著笑著就任這些人去了,時間一長,整個夜懸都知道被宮主親手廢掉靈根的魔修對他死心塌地,恨嫁之心異常強烈。
“燈啊,”雲夕邊算長牌邊調侃:“宮主他兩日後就要回來了,選著人帶去天肆,你可有什麼想法?”
朝燈不為所動,一個紅拾吃了雲夕:“我很有想法。”
“你詳細說說?”
“我要去天肆。”
拒絕異地戀。
“……”
朝燈一挑眉:“怎麼?”
雲夕愣愣看著他背後一言不發,他順著前者目光往後一轉,近大半個月不見的人正不置可否看著自己,他還是那麼好看,面容姣好,又透著說不出的清雅,色澤極淡的發和瞳與四周開得燦爛的花樹格格不入,朝燈扔了牌,情不自禁綻開笑容,恍惚中憶起了什麼,他望了越長歌一眼。
“越公子、越宮主、大美人,你能不能帶我去伏仙大會?”他舉起右手:“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把我扔客棧也行。”
儘管他看來嘻嘻哈哈像是鬧著玩,眼中卻劃過害怕被拒絕的恐慌,越長歌見狀,隔了頃瞬,才輕描淡寫應道:“好。”
“真的嗎!”
朝燈欣喜的聲音令雲夕滿臉複雜地看了看他,這般明顯的表露卻得不到回應或拒絕,也不知道宮主是在耍著他玩兒還是自己同樣不明不白,朝燈跟上越長歌,邊走邊同他說話,對方見他長髮裡混著草屑,終究輕抬手指替他拿下了那塊菱形草漬。
[情場高手。]
你就說你服不服。
[……隨你吧。]
[……]
莫名其妙好不服。
天肆位於祝星大陸正北面,時臨伏仙大會,四海修士都齊聚祝星,按個人修煉種類排好比賽位,朝燈這才知道表面上看來溫和謙雅的越長歌修的是劍道,平日裡從沒見他戴過佩劍,抵達天肆第一夜,夜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