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合約最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剛簽完聽見關鶴問:“身份證帶了?”
“帶了。”
“去領證,附近兩公里就是民政局。”
一直到晚上進了關鶴家,謝聞星都還像在夢遊。關鶴住在市中心的別墅區,別墅附帶的庭院不大,但謝聞星在新聞上看見過,這附近房子的價格和城郊那些巨大的花園別墅比也不遑多讓。
進門後,謝聞星的手往褲兜裡探了探,摸到了堅硬紙製品特有的外殼後他觸電一樣收了回來。
結婚證。
他這裡有一本,關鶴手裡還有本一模一樣的。
不等謝聞星繼續消化事實,一聲呼喚將他的思維拽了回來。
“關先生回來啦?”
來者是位中年女性,微胖的臉上掛著笑意,謝聞星一時之間覺得有些眼熟。對方也在看他,眼裡露出了和謝聞星如出一轍的疑惑。
“宋阿姨,”關鶴問:“晚飯好了嗎?”
“都做好了,按您吩咐做了幾個辣菜。這位是您朋友?”
“這是小謝,”關鶴似乎斟酌了一下該怎麼介紹謝聞星:“我們今天下午才領了結婚證。”
謝聞星這下想起自己在哪兒見過宋阿姨了,六七年前他去過關鶴家,那時關鶴家裡就有個三十多歲的女傭人,也是臉頰微胖,經常笑眯眯的。
顯然,謝聞星的姓氏讓宋阿姨同樣想起了他,她臉上的情緒轉瞬即逝,即使驚訝,也沒有過多好奇主人傢俬事的意思。
關鶴帶謝聞星熟悉環境,宋阿姨便去了廚房。平日裡關鶴口味偏淡,基本都不怎麼沾辣,難怪今天會這麼一反常態提要求。
她還記得謝聞星這個人。
能沒有印象嗎?大年三十,關鶴接了個電話就拋下一大家人出了門,那些天首都還在下大雪。關鶴回來的時候撐著傘,墨綠傘面滿是積雪,雪落了關鶴一肩膀,傘下另一個男生身上卻乾乾淨淨。
關鶴說帶回家的是學弟,學弟家裡臨時出了些意外,過年就在他們家過。打發兩個孩子去洗澡時關夫人心疼壞了。宋阿姨到現在都還記得關夫人的嗔怪。
她說,幸好關鶴帶回家的是個男孩子,要是個女孩子,兒子以後沒準都不要她這個媽了。
從回憶裡出來,宋阿姨看著準備好的菜有些犯愁。
晚餐她熬了粥,想著養胃。但關鶴都把人帶到家裡、還已經領了紅本,是不是該做點什麼營養高的東西……滋補一下?
吃完晚飯,謝聞星去了副臥開直播,原本他訂了兩晚的酒店,關鶴卻說都已經簽了合約,乾脆就從今天開始同居。謝聞星只能把行李拿了過來。
他其實也沒帶什麼東西,最大塊的就是他的電腦,酒店和關鶴家都沒有合適的攝像頭,謝聞星就跟觀眾說:“今天沒在家,不開攝像頭了。”
彈幕紛紛表示看不到摸神的手非常難過、你全身上下最性感的就是敲擊鍵盤的手。
謝聞星叼著煙在電腦前悶笑,剛準備開始排隊,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他站起來走到門邊。
走廊的燈光是暖色調,映襯著關鶴的面容,這男人面板好得不可思議。關鶴將手裡的東西往前送:“宋阿姨熬的湯,她走前囑咐我盛給你喝。”
“謝謝,”突然受到長輩關愛的謝聞星有點驚訝:“這是什麼湯?”
“枸杞燉鵝湯。”
“哦……”
“你忙。”關鶴說完就轉身離開,謝聞星端著還冒熱氣的瓷碗回到了電腦桌邊。
[摸摸你揹著我幹什麼去了?]
[摸神加餐?聽見了湯字]
[湯幾把湯,不抓緊時間排隊淨瞎作妖]
“剛有人送湯。”謝聞星把煙放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