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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算了季霖。”一道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磁性,很是悅耳。
溫藍下意識回頭,這才發現樹蔭底下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下來一隻黑色的漆皮鞋。往上,男人的長腿包裹在挺括的西褲中,比例優越。
溫藍難以避免地掃到對方鋥亮的鞋尖、腕上銀色的機械錶,還有線條流暢、略帶幾分冷冽的下頜。
這個男人應該長得很帥。
不知道為什麼,她當時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這麼一種直覺。
直到目光往上再掃到那張臉,她停頓了兩秒,飛快轉開。
好看的男人千千萬,可這個男人,大抵是書裡叫人看一眼就移不開視線的那一種。
事後回想起來,其實那次見他,江景行身上並沒有什麼唬人的行頭,遠要比她之後幾次見他樸素得多。
他比她左手邊這位穿西裝的男士還要略高一些,面板是那種冷色調的白,讓人聯想到冬日山谷裡的淙淙融雪,戴一副細金邊眼鏡,一張面孔稜角分明,極是俊美。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米色毛線衣,儘管如此,舉手投足間仍是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正是印證了那句話,有些人,哪怕只穿著地攤貨,也能穿出百萬名牌的味道。
見她望過來,他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她怔了下,也因為這份善意,讓她的尷尬和窘迫減少了一些。
她也回以微笑,算是打過招呼。
被叫做季霖的西裝男士臉色大變,忙撐著傘過去,從車裡取了外套替他披上:“您怎麼下來了?”
他沒答,取出帕子擦手,對溫藍和許依依說:“抱歉,你們先。”
溫藍這才發現,他手腕和衣領口都有血跡。背向她的那一側,手腕處還在滴血,染紅了潔白的毛衣。
她目光往旁邊移去,看到賓利車破碎的大燈,還有癟掉的兩個後輪。
這是發生車禍了?
雖然她不是什麼助人為樂的人,這種情況還是不能坐視不管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一起吧?”
他微怔,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溫藍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睛。漆黑、沉靜,望不見底,是很少見的丹鳳眼,抬眼時眼皮壓成細而薄的褶皺,微微上挑,顯得風流而多情。
可他卻有一張冷峻迫人的面孔,雖是斯文而客氣的,可眼神太有氣勢,不說話時,讓人打心底裡害怕。
“謝謝。”
溫藍忙收回目光,不經意掃到他錶盤上奇異的軸輪刻紋,看上去很高階。當然,更高階的還是頭頂的這張臉。
——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她見過這個男人嗎?
坐在車後座時,溫藍還在想這件事。
後座有些擠,溫藍儘量往許依依那邊靠,避免碰到他。儘管是陌生人,但是,她總有種感覺,在這個人面前的一些細微的失常舉動都會變得極為失禮。
她想,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氣質太出眾了吧。
餘光裡看到他手腕還在流血,她忙對司機說:“師傅,我們不急,先去附近的醫院吧。”
司機還沒應答,就聽得身邊男人說:“如果你們不急,可以先送我去中宸資本嗎?”
溫藍一怔:“可你手還在流血啊,先生。”
“只是皮外傷。”他對司機說,“師傅,請送我去中宸資本。”
語氣平靜,卻有一種久居上位的篤定的力量,讓人信服他。
司機下意識答:“好……好的。”
他說:“謝謝。”
溫藍:“……”這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