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江景行,你一句我一句,顯然他是這個局裡的中心。
耳邊聽得他跟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溫藍略微有些失神。原來,她早就見過這個人了,怪不得那天拼車的時候就覺得他很熟悉。
“藍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紀朝陽擔憂地開口。
江景行也望過來。
他有一張線條銳利的臉孔,五官凌厲,如工筆勾畫,膚色過白,眉目漆黑,和書上描述的一模一樣,是真真正正俊眉深目、氣勢凌人的貴公子長相。哪怕咄咄逼人地盯著一個人時,也難以掩飾這張臉的好看。
脫了外套,他裡面就穿一件貼身的薄毛衫,鼻樑上架著副細金邊眼鏡,倒是緩和了幾分凜冽的氣勢。加上天生一雙斜挑的丹鳳眼,雖凌厲,也多情,以至於溫藍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他看她是含情脈脈的。
後來才知道,他近視,看誰都是那副表情。
“忘了介紹了。”紀朝陽想起來,忙給她介紹身邊的江景行,“這是江景行,我表哥,跟我親哥一樣,中宸集團的大老闆。”
溫藍看向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試探:“江公子?”
四周一靜。
江景行也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裡的打火機。
溫藍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心中忐忑,好在紀朝陽替她解圍:“你跟我一樣,喊哥就行了,或者你喊四哥,都一樣的。”
“四哥。”她想了想還是挑了個不那麼親暱的稱呼。他們見過幾次,但又是連熟悉都算不上的、半尷不尬的關係。印象裡,他和傅京南的關係好像挺近的。
不過,因為他很忙,很少參加這種局,他們見面的次數一隻手也數的過來,傅京南也從來沒給她介紹過這個人。
他淡淡點頭,等她鼓起勇氣去看他時,他已經移開了目光,跟其他人說笑去了。
冼文昊笑著說:“聽說你跟老陸最近在搞什麼斜裁方面的專案,搞這個幹嘛?”
“說你不學無術還真不是蓋的。”陸宴沉瞥他一眼,嗤笑,“整天守著你那個破公司,除了搞搞小明星你還會幹嘛?”
冼文昊也不生氣,玩世不恭地笑笑,甩了張牌出去:“我樂意。”
“陳默那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陸宴沉轉而問江景行。
“處理?有什麼好處理的?”他似乎覺得好笑,隨手順了副牌在手裡:“跳樑小醜而已。”
他的手指靈活又纖長,紙牌跟雪片似的在他指尖飛轉,溫藍看得眼花繚亂。北京的男人,很多都很有腔調兒,但比之上海男人又多了幾分粗獷。這位“江公子”應該介於兩者之間,很爺們,但又很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