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都沒有,方辭反而覺得無趣了。
她推開方戒北,撇下他一個人大步出了敞軒。
他從後面去拉她的手,卻只摸到她的指尖——從他的掌心滑過,稍縱即逝。
方辭走遠了,童珂才從不遠處過來,緩緩踏上臺階:“三哥,好巧啊。”
方戒北迴頭,看到是她,只是點了一下頭。
童珂見他神思不屬,也不生氣,只是噙著一絲笑意低頭看了看腳底的落葉,過了會兒,抬頭繼續跟他攀談:“剛剛我就站在那邊。”她抬手往西邊的國槐樹下一指,有些無奈地說,“小辭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我都不知道。”
方戒北說:“沒幾天。”
“沒回大院吧?我沒瞧見過她。”
“沒。”
方戒北望著眼前這一池春水,有些恍惚,似乎是在走神。
童珂卻在看他的側臉:“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方戒北迴頭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大抵要說什麼,準沒什麼好話,轉身就準備從東邊離開。童珂卻抬手攔住了他,非要他留下。
方戒北都懶得理她,直接撥開她的手。
“我就是想說一件事兒。”童珂在後面說,“關於方辭的事兒。”
方戒北的腳步頓了一下。
童珂微笑,一點兒也不怕他生氣,把最難聽的都剝開了說:“我就是覺得吧,她太不把你當回事兒。以前她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永遠都把你當做爭奪的戰利品,當做打擊我的利器。”
方戒北抬腳走下臺階。
童珂的聲音在後面不疾不徐,款款道來:“也許她曾經愛過你吧,不過,她壓根就沒有多喜歡你,她喜歡的是一樣東西,是那種被人矚目的快感,是她得到你之後能享受的眾人嫉妒的目光……”
方戒北走了,她才收起臉上的表情,抬腳碾碎了地下的一朵杏花。
……
方辭的腳步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方戒北很快就在路口攔住了她。
方辭抬頭瞥他:“幹嘛?”
方戒北低頭看了她會兒,心裡有千言萬語,等見了這個人,面對這張清豔裡又帶著幾分諷刺的臉,忽然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冷著臉把手收回,垂到身側。
方辭抬起腕錶看了看,時候也不早了。
方戒北說:“跟我走。”
方辭也知道自己不認識路,不逞強,跟著他回了會場。
門口有人在安檢,方辭取出證件遞過去,跟著人流進了大廳。方戒北指揮幾個警衛換了班,自己去廊下的石獅子旁斜著身子靠了,點了根菸,又摘了手套,低頭甩了甩有些酸乏的手。
駱雲廷從南邊過來,看到方戒北,手裡的武裝帶甩了一圈,帶起的風聲很明顯。
方戒北應聲回頭,眉峰皺起。
可他還沒開口,這廝就惡人先告狀,欺身上來搭了他的肩:“好啊,你竟然敢在這兒抽菸。知不知道現在是在執勤時間?信不信我跟老駱打報告,記你個大過?”
方戒北可不吃他這套,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開啟,又把那煙含入了嘴裡,吸了一口。
“要事事較真,你早被革職了,還能在這兒跟我嚷嚷?”
雖然是執勤,輕重緩解卻是不一樣的。他們平時的任務,不管大的還是小的,說白了就是保護“四副兩高”中央的這些領導。可是,內勤和跟著領導去外面視察調研又是不一樣的,在皇城腳底下保護領導,哪能真有什麼危險?不像去外面,時時刻刻都要繃著一根弦。
而且,這次的任務,也不能算正規任務,是來充數的。
駱雲廷也知道這點,所以變著法子調侃他呢,誰讓這廝平日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