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事,別安慰我,快睡吧。”
躺下後一直無眠。
在大斤的呼嚕聲中,紀冬天輾轉反側,終於爬起來,輕手輕腳出去,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她抬頭看天花板上的氣球和牆壁上綴著的小電燈,輕輕一按開關,燈亮了,又輕輕一按,燈暗了。反覆多次後她竟然越來越覺得難過,簡直像是一個等待天亮的孩子。
原來她和他一樣,這個生日只想有他陪伴在身邊。
她總算明白了,飛快起身,又輕手輕腳走回去找到手機,發了一條微信給他。
“等下一個生日,我們兩個人過。嗯,就我們兩個人。”
她在黑暗裡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自己一個人睡了過去。直到被電話鈴催醒,她愣了一下,馬上接起來聽。
“剛回到酒店,才看見你的留言。”他溫柔地說,“等我回來後幫你補過生日。”
“好。”她總算感覺踏實了一些,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哪一句,索性安靜下來,專心聽他的氣息聲。
“開心嗎?”他問。
她明白他在問她和朋友一起過的生日開心不開心。
“還好。”她實話實說,“因為你不在身邊,總覺得少了什麼。”
他默默聽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不是要哭了吧?”
“哪有!我只是哽咽……哽咽不行嗎?”她抑制住自己的眼淚,“你快哄哄我。”
“我愛你。”
“繼續。”
“我愛你。”
“繼續。”
“為什麼越哄你哭得越厲害?”
“……你別管了,嗚嗚,繼續……”
對方停頓了一會兒,繼續:“我愛你。”
她哽咽,吸著鼻子,喜悅地笑出淚花,知足地說:“我也愛你。”
☆、第十四章
紀冬天的一個遠親大婚,她趕去參加婚禮順便在孃家多待了一天,結果不巧就感冒了,被人嘲笑著送回家。當她躺回家裡的沙發休養身體,還是不明白自己咳嗽流鼻涕有什麼值得嘲笑的。
吃蘋果的時候,她就此問張無疾,誰知張無疾反問她:“你上一次感冒是什麼時候?”
她不明所以,拿出日記本翻了翻,再回答他:“三個月前的十一號。”
“正巧是我出差的那一天。”
她有些納悶,順手再翻,發現上上一回生病是急性胃腸炎,是半年前的二十號,恰好也是張無疾出差的日子,不免自言自語:“怎麼這麼巧?都是你出差的日子我生病了?”
張無疾循循善誘:“你還沒找到關鍵?”
“什麼?”
“你一離開我就不能生存。”
“……”
哪有這麼誇張?
“仔細想一想,這一次是為什麼感冒了?”
“好像是因為洗澡水的溫度不夠熱?不,好像是我喝了一杯涼的牛奶?不,應該是晚上睡覺踢開了被子。”紀冬天細細回憶。
“證明我說的沒錯。”他說。
這麼一說,好像不無道理。平常洗澡水是他幫忙放好的,睡前的牛奶也是他幫忙熱的,晚上有他在,就算踢開被子也會被重新蓋好……如果是和他在一起,她不會感冒。越想越覺得自己低能,她皺了皺眉,無奈地瞅著自家老公——真不想承認自己離不了他卻又無法反駁現狀的模樣。
“你好像不願面對現實。”他看出了她的內心變化。
“只是湊巧而已,我又不是孩子。”
說完,她頑固地轉了個身,蓋好毛毯閉上眼睛,不與他四目相接。心裡卻默默想起一件事,那天在孃家睡覺,半夜她竟然夢魘了,媽媽說她一直在喊張無疾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