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理所當然地開口,還沒說完,就被同伴用手肘擊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補全對話,“——是親戚吧?”
“……我感覺你想說的不是這個。”
沒給她繼續問的機會,他們推搡著去跑圈了。
雖然他們的舉止奇怪,但是他們說得對,她應該問的,在他醒來的時候就該去探望他的。
但是……
部活結束,趁著他們還在換衣服,忍生真蠶先走一步。他們之後肯定要去東京,她才不要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路過那片海,海風依舊舒適得令人想要落淚。
等待列車呼嘯而過之時,狂風捲起她的長髮,她按住亂飄的頭髮,眼睛不由得閉上。
在嘈雜的風聲中,腦海裡的聲音尤為清晰。
——“那我就永遠不放開,這樣你一直都能握住我的手。”
她分明和他面對面,卻看不見他的神情。她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他慢慢收緊的力道。
當時的他在想些什麼?
列車最終開走,面前的欄杆抬起。
來來往往的人從她的身側掠過,忍生真蠶站了很久,直到欄杆放下,她才調轉腳尖,背對著第二輛駛過的列車,抱著巧克力望著車站的方向跑去。
當她趕到的時候,網球部的正要上車。見她來,他們詫異中下意識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進了電車。
切原赤也遞給她一瓶水,看她平復呼吸,他納悶地問:“經理,你不是說不去了嗎?”
剛問完,他又被丸井文太敲了一下腦袋,他再次震怒。
忍生真蠶找了個位置坐下,她低頭看了看杯子。巧克力一直被她抱在懷裡,在她奔跑的過程中,溫度上升,愛心巧克力微微變形,於是她找到了理由:“巧克力快化了。”
“放進冰箱不就好了?”
“那就不是最初的那塊了。”
“啊?什麼啊?”
切原赤也無法理解,但自家經理和前輩們都沒有想要解釋的想法,他本人又是心大的一個人,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到了醫院,忍生真蠶又躊躇了,她往後退了退,但被走她後面的切原赤也往前推:“快點啊經理,你擋著我們的路了。”
忍生真蠶看了看她周圍那麼寬敞的路,無語了:“你明明可以從我旁邊繞過。”
“……上次我這麼做,你拉著我不讓我走。”
“你變聰明瞭赤也。”
被切原赤也推著,忍生真蠶半推半就地進了醫院。
意外的是,病房裡沒有人。聽護士說,幸村精市去復健室了,他們可以在這裡等他。
幾個人就隨意地在病房裡找了個地方坐下,他們並沒有去復健室找幸村精市的想法,後者也肯定不會允許他們去。
忍生真蠶走到窗邊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推開窗,靠著窗欞,目光很自然地被床頭櫃的書籍吸引住。
這是一本詩集,她好像聽妹妹醬說過,幸村君最近喜歡看魏爾倫的詩集。
拿起來翻到有書籤的那一頁,忍生真蠶只隨意地掃了一眼內容,就將視線轉向書籤。
這是一隻寫著大吉的運籤。
很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