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晚飯,幫陳楓上完藥,一群人很快睡下。
果東和小陳然挨著,果東身邊是陳然,小陳然另一邊是陳楓,然後是莫然。
挨著果東並排躺下,小陳然有些興奮,側頭看了好幾次果東。
熄燈之後,他還偷偷在被子下牽了果東的手。
察覺到掌心裡那滾燙的小手,果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陳然看見,狐疑地打量了果東和小陳然好幾眼。
小孩子覺多,就算小陳然看著再沉穩,也不能改變他就是個小孩的事實。再加上大概是折騰一天累了,小陳然興奮了會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小陳然之後,陳楓呼吸也很快平緩綿長。
聽著兩人的呼吸,剩下的果東三人一時間反而沒了睡意。
不知道多久之後,街道上都一片安靜時,果東才總算有了幾分睡意,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那雙眼睛並不友善,但也並無惡意,那感覺像是兔子,可兔子看著他他不會有感覺,因為兔子絕對不會傷害他
被人看著的感覺並不好。
果東微微蹙著眉翻了個身,把自己的頭埋進陳然的肩頸間,鴕鳥般把臉藏起來,彷彿這樣那東西就看不見他。
自欺欺人式地藏好,果東剛剛再次陷入沉睡,一陣如同蟲子爬動般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傳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果東瞬間清醒。
清醒過後,果東再去聽。
那聲音是從客房的床頭櫃中發出,就如同之前一樣,床頭櫃裡的東西抓撓著床頭櫃,試圖推開櫃子,從櫃子當中出來。
他用盡耐心,一點一點加大聲音,要讓恐懼感拉滿,但隨著他的力道一點一點加大,床頭櫃卻沒能像之前一樣被他從裡面開啟。
床頭櫃被果東從外面纏上了膠布。
出不來,床頭櫃裡的東西開始變得暴躁,抓撓的聲音變得刺耳而尖長。
聽著那聲音,果東躺平,他屁股後面無形的大尾巴都翹了起來,無法讀條他看他還怎麼放技能?
櫃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暴躁,到後面果東甚至都聽出幾分氣急敗壞。
大概是真的被氣到,櫃子裡的東西氣急敗壞了片刻後突然安靜下來,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黑暗中一片寂靜。
果東放平緩呼吸,靜靜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就在果東以為那東西被氣到自閉了時,洗手間緊閉的房門突然發出一陣細長酸掉牙的吱呀聲響。
隨著那聲音的響起,房門緩緩開啟,一股瘮人的陰氣從門口的方向蔓延開,把整間屋子都籠罩其中。
夜更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黑,瀰漫充滿整間屋子的還有一股徹骨的寒氣。
寒氣由陰氣構成,但又有所不同,那感覺就像是身處於無人之地的森林當中,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枯枝腐葉腐爛的味道,樹林間的水汽,夜風,隱約之間甚至還能聽見樹葉沙沙的聲音。
果東被子下的手一把握住陳然的手,後者幾乎立刻清醒過來。
陳然閉著眼沒有睜開眼,只是在被子下回握果東的手,告訴果東他已經清醒。
感覺著掌心裡陳然手上的溫度,果東有瞬間地走神。
就這片刻的時間,廁所的門已經開啟大半,一個身材高挑修長到可怕的人,彎著腰從門框後探出頭來。
他緩緩來到外面,環視四周一圈後,他向著幾人而來。
果東微微睜開眼,用眼縫間的一點點縫隙去看外面的情況,模模糊糊之間,他看見那東西走到他們腳邊。
走過陳楓身邊時,那東西步伐停頓片刻,旋即還是選擇走向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