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序看著夏念森那雙比他好不到哪去的熬紅了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眼。
隨之他後退幾步，重新坐回了剛才簡陋而冰涼的金屬座椅上：&ldo;是嗎。&rdo;
夏念森有些被他這副模樣惹惱，冷冷道：&ldo;你得意不了多久。&rdo;
紀懷序平靜地回應：&ldo;你看我像得意的樣子嗎？&rdo;
或許狠話與對狠話的回應並不需要邏輯。
夏念森不在意他的曲解，因為他要將話題進行下去。
&ldo;你應該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吧？紀懷序。&rdo;
夏念森垂眼看著不遠處彷彿入定了的人：&ldo;現在你是勾結異國詐騙犯拐賣你父母的嫌疑人，這件事牽扯的可不小。你會吃官司，也會在檔案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rdo;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紀懷序好整以暇地靠坐著，微眯著眼覷著夏念森，在他話音落下後，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夏念森適時地沉默下來，欣賞著紀懷序這短暫的從容，而後看一眼緊閉的大門，漫不經心地說道：&ldo;現在你有兩個選擇。&rdo;
他頓了頓，才繼續：&ldo;一，你繼續配合調查。沒證據沒關係，我有時間，可以慢慢熬。但你別想做成打官司之外的任何事，拖到什麼時候，我說了算。&rdo;
紀懷序挑挑眉，彷彿聽到什麼幼稚的發言，卻還淡定地配合著：&ldo;二呢？&rdo;
夏念森聳肩：&ldo;二，你主動退學，離開千湖。&rdo;
紀懷序聞言笑了一下，幾秒後又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離譜：&ldo;吃官司最差的結果也不至於讓我連大學都讀不完，你還讓我選擇主動退學，甚至離開千湖。這是你的談判巧思？&rdo;
&ldo;先別急，聽我說完。&rdo;夏念森預料到他的反應，此刻的語氣倒是顯得很友善，&ldo;如果你選擇退學，那麼我可以答應你，你的履歷上不會有任何和你爸媽有關的汙點。&rdo;
紀懷序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看上去並沒有動心。
夏念森也不急，他再次環顧四周，問道：&ldo;你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嗎？不僅僅是因為我看你不順眼，還因為你跟我哥作對。我還得感謝你，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做些蠢事。&rdo;
驗證了心中的猜測，紀懷序反倒是覺得輕鬆下來。
因為手段快狠準，還動用到了如此多的權力和人脈，所以他其實非常懷疑是李文佳的手筆，畢竟他見識過太多次。
但現在是誰幹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良久，夏念森的目光重新落回紀懷序的身上。他的語調一變，突然開始了一個新的話題：&ldo;你說，如果我把跟齊箏之間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我爸媽坦白，明確告訴他們我就是為了她才不想聯姻，並且堅持必須跟她在一起……這個提議怎麼樣？&rdo;
第86章 盡孝：禍不單行
齊箏在離開警局的那一夜睜著眼等到了天亮，在時間跳到了八點半時，才將電話打給了宋老闆。
作為千湖真正的三代土著，和善的宋老闆一定有自己的路子和人脈，而他對紀懷序也十分熟悉，齊箏決定賭一賭他對紀懷序的信任。
紀懷序即便學業和工作都繁忙，但仍是按照約定好的那樣為宋淼和宋焱做著家教，他們的成績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因此在宋老闆眼裡，紀懷序是個十分優秀踏實的小輩。
而齊箏起先在韋老師工作室的表現他也頻頻聽說，她做事細心靈活，結束實習後仍舊和工作室保持著聯絡，甚至為他們和極為優秀的拍賣師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