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石讓他們先上去,在樓下和宿管交涉,幫他們交報表,辦理飯卡、洗衣卡等等的問題。
男生宿舍是統一的四人一間,一室一衛一陽臺。屋子裡收拾得挺乾淨,桌面寬敞,窗簾拉開著,挺亮堂的。
林文東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對嘉越說:「幫我把被子搬上去,我要睡上鋪……」
他忽然停住。
嘉越整理出了杯子一類的私人小物件,見他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上鋪的兩個位子都堆著被子和枕頭,分明有人捷足先登了。
「操,這是個什麼事啊?」文東的心情差極了,往椅子上踢了一腳。
嘉越把那快翻倒的椅子扶住,瞥他一眼:「有問題就解決,你就只會拿椅子出氣啊?」
文東回頭看他,看到他眼睛裡的笑意,後知後覺地笑出來。二人意見統一,心領神會,伸手互相擊了掌。
大約過了幾分鐘,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
進來的是個高大健壯的男生,穿著一件紅色的t-shirt衫,頭髮剃成了板寸。他手裡還拿著罐沒喝完的可樂。
看到裡面有人,他腳步停了一下:「新來的?」
林文東在打遊戲,嘉越在寫曲子,耳朵裡塞著耳機,沒有人應他。他有些訕訕的,鼻子裡輕哼了聲,走到自己的桌子前。
他把那罐可樂扔進了垃圾桶,抬頭要找點紙巾,忽然,目光在上面的鋪位上停住了。一股火氣從胸口衝起,他大力地一拍桌子:「誰幹的,哪個混蛋啊?」
這麼大的動靜,嘉越終於聽到了,摘下耳機轉過頭來。
林文東擰著眉說:「你嚷什麼嚷啊?」
「我說誰幹的!」這人一雙虎目,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哪個龜兒子動了老子的被褥?」
林文東從小就沒怕過誰,當下就站起來:「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這人也是火爆脾氣,此刻瞪著眼睛,手指使勁戳在胸口,「哪個狗娘養的把老子的被褥搬下鋪去了!」
「靠!」林文東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嘉越拉住他,搖搖頭,轉頭對原本上鋪的男的說,「我兄弟住不慣下鋪,想和你換一下。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們補償給你。以後大家同一個寢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鬧太僵是不?」
「你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當唱大戲呢?」這人冷笑,「我滕明還沒怕過誰!我醜話說前頭了,你們要是不搬回去,別怪老子不客氣!」
文東冷笑:「我他媽還沒怕過誰呢!」他一甩手臂,掙脫了,「來啊,廢話什麼?手底下見真章!」
作者有話要說:
☆、007
007
「怕你不成!」滕明說。
「好啊,誰退誰烏龜。」文東點點頭,四處看看,沒找到稱手的武器,低頭摸了一下脖子——滕明還沒反應過來,掄起椅子就砸了過去。
椅子是實木加鐵把手的,堅硬非常,滕明沒有躲開,實打實捱了個正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愣了兩秒,攤手朝頭上一模,一手的血。
「操!」他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文東的拳頭下一秒也到了。
乒桌球乓一通打砸,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瓷片和碎紙的垃圾。嘉越看他們打得正酣,一個人拉了張椅子坐到門口,他沒有幫忙的打算。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嘉越在心裡倒計時,十、九、八、七……
數到三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滕明我和你說……」開門那一瞬,這人愣在當場。林文東此時正好一腳把滕明踩在腳下,仰頭鬆了松脖子,啐了口:「給臉不要臉,老子打架的時候你個小崽子還沒出生呢!」
嘉越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