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謝從洲從上面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這是一個充滿了安慰性質的吻:「不止是他,還有謝飛瀾。對不起,一開始我就不該瞞你,還拖累了你和亮亮。」
沈清石搖搖頭,又點點頭,思緒混亂。她掙脫他站起來,踉蹌了兩步。他上前想扶她,她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別碰我——」
「……」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謝從洲點點頭,遲疑的目光緩緩地在她身上徜徉而過,最後收回。離開前,他輕輕說:「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他再來的時候,沈清石在做晚飯,從背影看過去,她依然那麼纖弱無依,但是,那看似安靜沉默的軀殼裡,是怎麼樣堅強的靈魂?
謝從洲不敢想,心都在隱隱作痛,又有些許說不出的愧疚。
她的不幸,有大半是因為他。
「吃飯了。」之後,她從廚房裡出來,謝從洲在沙發裡翻書。他摘下眼鏡,走到餐桌旁,先看看菜色:「四菜一湯,我們兩個人,吃得下嗎?」
沈清石笑笑說:「吃吧。」
他知道她不想說話,陪著她安安靜靜把這頓吃完,給她夾菜,和她講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沈清石默默吃著飯,偶然才搭一句話,他也沒說什麼。
夜晚的海濱很冷,室內卻很暖。謝從洲在房間裡打了暖氣,她卻說不要開,他只好把暖氣關掉,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沈清石覺得自己沒什麼,只是有點熱,腦子有點不清楚,根本沒什麼事。她過去想把窗開啟,謝從洲卻在一旁按住了她的手:「別這樣。」
「怎樣?」她詫異地看著他,「我沒事。」
「不要這樣,清石。」他拉下了她的手。
沈清石卻說:「你莫名其妙。」
謝從洲抱住了她:「如果不痛快,你可以用的別的方式來發洩,不用這樣。」
「我說過我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只是有點熱,腦子有點混沌,想清醒一下而已。」
「你一點也不恨嗎?」
「……」
「那就說出來。」
「……」沈清石知道瞞不過他,於是不再說話。謝從洲拉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她,她不再說話,只是抿著唇,臉色越來越陰沉。
她的肩膀慢慢抖動起來,最後竟然嗤嗤笑出聲。
謝從洲按住她的肩膀:「如果可以,我幫你。」
沈清石抬起頭。
「當然,也幫我自己。」
之後的日子如此平靜,沈清石每每想起這個早春的夜晚,總覺得不真實。這樣的情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逆轉,竟然是這樣的平靜和安詳。
楊子欣交了男朋友,有一次禮拜六約出來見了。對方是國企的一個大男生,白皮白淨,身材消瘦,書卷味很濃。和他說話,似乎不愛搭理,顯得有點冷淡。沈清石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調侃楊子欣,怎麼也找了個比自己小的?
楊子欣說,沒辦法,緣分到了。以前老笑話你,到了自己,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
沈清石攪拌著檸檬汁,目光轉向窗外:「是啊,是啊。」
「你呢?現在一個人……」她說得忐忑,顯然對於之前的事情,怕她心有隔閡。但是,沈清石看起來非常自然,似乎那噩耗只是一場感冒一樣簡單,過了就好了,痊癒了,一個小小的後遺症都沒有留下。
「沒啊。」
楊子欣一怔:「有了新的?」
她的男友季優顯得百無聊賴。後來聽到她們談起要一起逛街逛百貨,眉頭更是皺起了。二人聊得正興起,他站起來。
楊子欣看著他:「怎麼了?」
他看看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