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更不開心了,過去坐到他腿上,把膝上型電腦推開,勾著他的脖子道:“已經下班了!還看什麼檔案?不準看!”
“不看怎麼賺錢?乖,別鬧。”
“不管不管,不讓看,不給看嘛——”
她真是難得這樣撒嬌。
許柏庭的心軟了軟,語氣緩下來:“好吧,那回去再看。”又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她嘿嘿笑,眯起眼睛,湊近他。
溫熱的櫻桃小嘴,一張一翕,差點就要親到他的臉上:“想吃你。”手指挑起他的下頜,卻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恁般無禮輕薄,他也只是微微含笑。
甚至,還反問她:“你確定?”
容嘉又有些心虛氣短,心道,這個人真是任何時候都無比鎮定。
她氣得又撲上去,在他的臉上狠狠親了兩口,抱住他:“不給吃啊?”
“給給給。”
她看他,啐道:“敷衍。”
許柏庭笑:“那你想怎麼樣?”
容嘉繼續捏他的下巴,抬起來,讓他看著他:“你能別老這麼端著嗎?甭管你做什麼,說什麼,永遠是這副矜持的模樣。”
哪怕是在床上。
做,多於說。
許柏庭蹙著眉想了想,支起的小臂撐到玻璃窗上:“這就有些為難我了。”
“說你愛我,快說!”
“我愛你。”
容嘉皺了皺眉,感覺不對:“一點誠意都沒有。再說一遍——”
許柏庭實在有點受不了了,把她的手掰下來:“別胡鬧了,愛是靠說的?”他實在不習慣這樣,更不會甜言蜜語。
容嘉哼一聲,倒也不鬧了,但仍是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許柏庭:“你要這樣一直到餐廳?一會兒我這麼抱你下去?”
容嘉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調侃:“怎麼,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就怕你一會兒自己不好意思。”
“呸!我會不好意思!”
好吧,她確實是不好意思了。在車上還豪言壯志呢,當他真抱著她下了車,被來來往往的人圍觀時,她果斷跳了下來。
“等一下。”許柏庭提起她的裙襬,彎腰看了看:“你鞋子呢?”
“啊?我鞋子不見了啊!”她這才感到幾分侷促,赤著腳在原地踱了踱。
許柏庭說:“別動,我去給你找。”
他又回了車上。
旁邊有人看向她,容嘉瞪不屑地抬起下巴,當看不見。
約莫過了兩分鐘,他拿著鞋回來了,單膝下跪,給她細心地穿上。容嘉低頭看著他,手指在他的頭頂上玩樂般虛虛地拂過。
冷不防他抬了一下頭,定定看著她:“你在幹什麼?”
她忙把手藏到了身後,指尖翹動:“沒幹什麼啊。”
許柏庭哼笑,站起來:“我信你?”他把她的手從身後拿出來,掰開了她的掌心。
手心裡什麼都沒有。
容嘉:“看吧,什麼都沒有。”
許柏庭好整以暇,把她的手掰在面前,手指在她掌心撫過:“誰說什麼都沒有?你偷了我一樣東西。”
“什麼啊?你含血噴人!”
他抬起頭看她,微微一笑:“現在知道,謊話不能多說了吧?‘狼來了’喊多了,誰都不再相信你了,小撒謊精。”
“混蛋!”她意識到被他耍了,憤憤不平。
“不過你確實偷了我一樣東西。”他說得篤定無比。
“什麼啊?”
在她睜大的眼睛裡,他把她的手提起來,放在胸口處:“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