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它越是跟你作對。她使勁了渾身解數,那鞋帶反而打了個死結,氣得她直接踢了鞋子。
鞋子在地板上滾出半米遠,被一雙黑皮鞋抵住。
然後,被鞋子的主人拾起。
順著筆直的西裝褲,容嘉抬頭往上,然後,看到了一張久違的俊臉。她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望著他說不出話。
她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尷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許柏庭不說話,沒有為她寥解尷尬的打算。
容嘉就更尷尬了,伸手去要自己的鞋子:“我還是自己來吧……”
他哂了一聲,低頭利落地解開了釦子,然後,才把鞋子鄭重地遞還給她:“看到我有這麼意外?畢竟我們也沒離婚,是不?”
他不說倒罷了,一說,她反而更加窘迫。
這邊僵持著,宴會廳裡,容靜霆已經喊他們過去了。容嘉連忙揚起聲音應了聲,朝那邊過去。
許柏庭卻拉住了她的手。
容嘉冷不防被拽回身,不由露出慍色:“你幹什麼?”
“一起過去。”
容嘉怔了怔,人已經被他拽了過去。
一開始是滿滿當當一堆人吃,親戚朋友都在,大家閒聊著家常,後來送走客人,只剩下了容靜霆、溫敏和他們四人。
容靜霆擱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們這麼多年也過來了,有什麼過不去的?千萬顆別為了些不知所謂的人鬧得不開心。我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主見,不願意低頭,但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什麼面子啊格調啊,都是虛的。有什麼不能敞開來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容嘉垂著頭:“您多慮了。”
許柏庭說:“等我處理完謝涵的事情吧。”說到這裡一頓,看向容嘉,“處理完外面的事情,我再跟容嘉討論我們的事情。”
語氣心平氣和,似乎沒有任何齟齬。
容嘉卻覺得他語氣冰寒,凍得人像待在窗外的冰天雪地裡。
他要討論什麼?
容嘉看向他。
……
晚上下了一場暴雨。
容嘉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淅淅瀝瀝。雖然是關著窗子,卻彷彿能透過冰冷的玻璃,感受到那種侵入骨髓的寒意。
她抱緊了胳膊。
許柏庭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碗薑茶:“喝點吧,驅寒。”
容嘉沒回頭:“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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