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嬤嬤擦了擦淚:「我平日還有差事在身,不能來及時照看,這是一點積蓄,老身懇求公子,在此處再多停留些時日,待我家兒媳身子康健再離開可好?」
雲停生擺手:「我要你的銀子做什麼,我在江南已待了兩月有餘,還差這點兒時日,你放心吧。」
「多謝公子!」
「不過,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在哪裡當差?是不是你兒子走後,你們銀子不夠貼補,你重新出去尋的?」
烏嬤嬤:「是我原先的老主人家,可憐我罷了。」
雲停生點頭:「你把銀子收下吧,我不用。現今母子平安,阿綠姑娘也無事了,我先走一步,還得去見見友人。」
「公子慢走。」
雲停生剛走兩步,忽然在門口頓住了腳,烏嬤嬤也準備轉身回房內,就聽見雲停生的聲音忽然傳來。
「子珩?!你怎麼來了?!」
烏嬤嬤腳下一頓,大驚。
謝曜站在門口,神色有些複雜。
「子珩,我正預備去找你,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咱們去附近的茶館怎麼樣?」
謝曜看了眼這宅院,沒開口說話,而烏嬤嬤,慢慢的走了出來,見到謝曜,立刻跪下:「大公子,老奴有罪。」
雲停生瞪大了眼,「這……」
謝曜看著她良久,才慢慢開口:「起來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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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在一處茶樓的安靜廂房內,烏嬤嬤坐在謝曜面前抹淚嘆氣,謝曜先看向雲停生:「你說的那位朋友,就是阿綠姑娘?」
「是,我同阿綠姑娘三年前偶然結識,我這次下江南,沒想到他鄉遇故知,又得知她身孕在身丈夫不在身邊,替她探了脈,脈象不是很好,這才留下。」
謝曜點頭,又看向烏嬤嬤:「嬤嬤,雲公子是我的友人,你可知曉嗎?」
烏嬤嬤搖頭:「老奴不知。」
雲停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把我搞糊塗了。」
謝曜眼神嚴肅:「我也有些許疑問想問嬤嬤,就請嬤嬤從頭說吧。」
烏嬤嬤又抹了抹淚:「造化,都是造化啊……」
「雲公子,實在對不住,老奴騙了你,她不是老奴的兒媳。」
雲停生:「那阿綠是誰?他夫君又是誰?」
烏嬤嬤看了眼謝曜,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和盤托出。
……
「什麼?!」
雲停生驚訝的差點兒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十分不妥,坐下,捂住嘴:「你、你說,阿綠的夫君是、是端王的血脈?!」
烏嬤嬤:「是。」
謝曜眉頭皺的極深:「姑母的血脈,為何謝家毫不知情。」
烏嬤嬤:「此事說來話長,當年,端王出事,王妃傷心欲絕,本想跟著直接去了,結果大夫告知已有一月的身孕,那時候的漠北的情景,遠比王妃在家書中提到的嚴峻,為了這個肚子裡的孩子,王妃忍辱偷生,混到了前往江南的一隻商隊。」
「為何不回謝家?」謝曜問。
「大公子,很多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年,王妃懷著孩子,還不斷有人追殺我們,幸好王爺走之前給王妃留了很多暗衛,從漠北到江南這一路,死了好幾個……」
「追殺?!為什麼要追殺,誰追殺?!」雲停生問。
烏嬤嬤嘆氣:「很多事,老奴原本是想帶進棺材裡的,當年,王爺走後,不少人都在暗中刺探,在漠北到京城的路上多處設下埋伏,王妃也是不得已,才到了江南生下小少爺,可惜因為路途勞累又神思不安,剛生完小少爺,王妃就去了……」
烏嬤嬤一邊抹淚一邊道:「王妃走之前,囑咐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