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
秦可猛地起身,脖子傳來劇烈痛楚,馬車內的動靜很快傳了出去,下一瞬,厚重的簾子被掀起。
真是的謝煊,他走了進來。
沒想到真的是他,秦可睜大了眼,好些日子不見了,他瘦了一些,黑了一些。
謝煊走到她面前,手上拿著一個藥瓶。
「表妹這傷是外傷,藥需要隔幾個時辰換一次,一會兒我讓清蓮過來。」
秦可呆呆的點了點頭。
她試圖說話,可發出的位元組也是艱難:「三、三表哥,你……」
謝煊知道她想問什麼,笑了笑:「我如今頻繁來往肅州和遂州,今日正巧在你住的客棧,看見了追夜和一些臉熟的面孔,猶豫了一下,就趕了過去。」
原來如此,秦可垂眸……
謝煊看了她一眼,猶豫問道:「我是方才問了清蓮才知道家中的事,我……很愧疚,表妹接下來的路程,就由我護送吧。」
秦可看向他的眼睛,笑了笑:「三表哥不必自責。」
她其實也有好些話想問謝煊,只是脖子真的好痛,多說一個字都覺得難受。
謝煊瞭然。
「你先養傷吧,那些山匪已經都解決了,西北民風彪悍,到了崇州,官府如今形為虛設,更是處處是危機,我們還是不要住客棧了,儘快趕路,早一些送你過去。」
秦可嗯了一聲,向他道謝。
謝煊沉默了片刻,還是問了一句:「表妹同大哥……」
秦可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說明瞭一切。
謝煊坦然釋懷的笑了笑:「看來我從前的直覺並沒有錯,果然。」
「直覺?」
秦可驚訝的看向他。
謝煊笑了笑:「可能我心思敏感一些,我從前便覺得大哥對表妹格外不同,只是大哥都尚未和表妹表明心意,我自然不能多嘴。」
「很明顯……嗎?」
「當局者迷,表妹身在其中,二哥堂姐也是不開竅的。」謝煊笑了笑,秦可不好意思的垂眸,心中也憶起了從前的許多事。
大表哥……
他的確是待她極好。
謝煊又在馬車上呆了一會兒,清蓮便上來替她換藥,一層一層的紗布被卷開,秦可皺眉問:「很深麼?」
清蓮手頓了頓,知道她擔心的是留疤的問題:「姑娘放心吧,三公子說西北有很多的奇珍藥材,會給您醫好的。」
秦可想起來三表哥離家的時候的確說自己是要來西北學醫的,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十幾日,由於謝煊的商隊對西北這塊瞭如指掌,馬車通行的很快,一路上打點住宿都沒再出過岔子,翻過西北和中原交壤的山嶺,又繼續向北了七八日,南方秀麗的山河越發少見,取而代之的是乾旱的荒地和枯涸的黃土山坡。
秦可偶爾會掀開馬車簾子,但也不能看太久,因為風沙的緣故,有時候起了沙塵,迎面都是黃沙漫天,隊伍無法前行,只能原地休整。她的傷倒是恢復的很快,只不過起了痂,她每日摸著很是難受,依然用紗布裹著,也免得自己抓。
就這麼一路慢慢的熬,總算是在離京的後的一個月到了崇州的地界。
這裡有一條非常淺非常窄的河,謝煊喚她下來:「表妹,過了這河,就正式到崇州了。」
秦可立馬從馬車走了下來,視線忽然開闊,所到之處皆是黃土,那條連溪都算不上的河在不遠處慢慢流淌,她看著遠方天地似乎相接的盡頭,眼眶忽然就泛紅了。
近鄉情怯,來到心上人的身邊,也是一樣的道理。
隊伍在原地休整了一小會兒,謝煊便命大家繼續出發,可誰知,這幾日接連不斷的趕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