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難受的感覺,甚至比她在接觸到匠臨時,更為深重,也更加複雜。
她抿了抿唇,將那種過於難受的感覺壓了下去,轉頭看見姜思雨擔憂的目光,輕聲說了聲沒事。
她將其餘幾張紙的內容都認真向姜思雨轉述了一下,最後被劃去的幾段,卻一個字都沒提——那個「育者」,似乎是某種會引起精神汙染的東西。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傳播為好。
徐徒然默默想著,順手將看到的草稿紙都收了起來。腦子裡卻無意中又過了一遍方才所讀的,關於「育者」的那些的文字。
尤其是關於禱詞的那段。
下一秒,她就見姜思雨一臉詫異地看向了自己,有些慌張地遞上了一包濕巾。
「那個,姐姐,你、你不要緊吧?」
?徐徒然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麼,我能有什麼要緊。我不就看了點東西……
徐徒然剛想說話,卻聽啪嗒一聲,一滴紅色順著臉滑下,落到腳邊。
她默了一下,後知後覺地伸手摸上臉頰,摸到一手的血。
——是她的眼睛。不知為何,她的眼窩裡正在滴血。
姜思雨明顯嚇到了,拆開濕巾紙就要往徐徒然臉上懟。徐徒然伸手想要說不用,手臂一晃,卻晃出了重影。
下一秒,只覺眼前一暗,等她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倒了下去。
【恭喜您,獲得兩百點作死值。】
有提示音冷冰冰地響起。
響得莫名其妙。
第一百零二章 【捉蟲】
面對忽然失去意識的徐徒然,饒是小姜總見多識廣,也不由被嚇了一跳。
她先是試著將人叫醒,叫了一會兒,見徐徒然依舊意識昏沉,立刻喚來了兩個可憎物員工,將人搬回了一開始的會客室。而自己則在確認徐徒然被安然放到沙發上後,又回到實驗室收拾稿紙、安置家屬、加固封印,中途又回了趟家向媽媽報平安。再次來到會客室時,已經是三十五分鐘後。
開啟門,慶幸地發現徐徒然已經醒來,正坐在沙發上用濕巾擦眼睛。
姜思雨當即鬆了口氣:「太好了,大佬你沒事吧?剛真嚇到我了。剛才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清楚。應該是因為看到了什麼不可接觸的東西。」徐徒然語義含糊。姜思雨看出她不想細說,再加上她以前沒少接觸各種可憎物道具,類似的情況見過不少,因此也不覺得徐徒然的回答有什麼問題。
她只點了點頭,將一杯溫水放在了茶几上。徐徒然道了聲謝,將手中濕巾紙放下:「我剛才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叫我了。」
「嗯。長夜可以助眠,也可以喚醒。」姜思雨說著,坐到了徐徒然對面,「但你剛才的狀態很奇怪。就像是被噩夢抓住了一樣,我沒法把你拖出來……你做什麼夢了?」
徐徒然:「……?」
「我不知道。記不得了。」她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是實話。相關夢境被忘得一乾二淨。這對徐徒然來說還蠻少見的。但她非常確定,自己剛才的意外,和那個所謂「育者」,絕對脫不了幹係。
事實上,徐徒然醒來的時間,比姜思雨以為得還要早一些。而她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特意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那段和「育者」相關的禱詞——沒別的意思,就想確定下,那兩百的作死值是不是因它而來的。
這回倒是沒再暈過去,就是莫名感到了心跳加速和頭痛,耳邊出現縹緲的囈語。至於作死值,還真有漲,又給了二百零一。
對,零一。相較於上次,它多給了一點。
……這個一點,就很有靈性。
你說它漲了吧,就這麼個零頭,跟看不起人似的。你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