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掏出張紙片,啪地拍在了桌上:「這個就是證據!」
那張紙片形似賀卡,表面金光燦燦,正中央是一個徽章般的圖案,看上去像是一棵正在舒展枝葉的小樹。
徐徒然將紙片拿起,翻開,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入學邀請函?」
「對,沒錯。」屈眠神情凝重地點頭,「我和方醒……哦,也就是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在七月初認識的。她本來讀的是他們區的區重點高中。結果七月末的時候,她忽然和我說她要轉學,去的就是金香樹……你們想想,高三,還是七月份。正經人誰會在這時候轉學啊?還直接入學了?」
方醒和他說的是新學校有假期培訓,得提早進宿舍。他雖然覺得奇怪,然而看方醒似乎挺高興的,就沒明說——而且方醒家庭條件不好,但成績優異。那什麼貴族女子學院,據說正是因為成績破格錄取她的,許諾了一大筆獎學金,如果高考發揮出色,還有另外的助學金。
這種事他們這兒以前也有。私立學校為了成績好看挖好學生什麼的……從表面來看,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過屈眠私下還是留了心,那時就開始打聽金香樹學院的事。同時注意和方醒保持聯絡。第一週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問題,到了第二週,方醒回復他的頻率就明顯變低,回復時的語氣還總透著幾分古怪。
而就在上一週,方醒徹底失聯。同一周內,屈眠在自己家的郵箱裡,發現了這張入學邀請函。
「……確實挺奇怪。」徐徒然打量著這張入學邀請函,眼神微妙,「這張邀請函,是寄給你的……」
可金香樹,明明是個女校啊。
「這就是那個傳銷組織最陰險的地方!」屈眠臉色更紅了,放在桌上的雙手攥成拳頭,「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在打聽他們。他們這是在隱晦地威脅我。這張紙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再參與,他們就要——閹了我。」
「咳!」旁邊楊不棄一個沒忍住,差點被奶茶嗆死。
「怎麼?我說錯了嗎?不然它一個女校,給我寄什麼入學函啊。這明擺就是威脅、挑釁,這個傳銷組織,他們的心機,絕對不簡單。」
徐徒然:……
不,簡單點,揣測的方式簡單點。
它可能真的只是單純想讓你去它那兒讀書而已。
徐徒然默默喝了口飲料,避開了屈眠難掩憤怒的雙眼。
她現在似乎明白,為什麼原身會覺得屈眠很像她的白月光顧晨風了。
這種奇特的腦補方向,真就是一樣一樣的。
——對,「它」。
徐徒然當然不會認為,那金香樹學院會是什麼「傳銷組織」。
原因很簡單。
就在她將屈眠拿出的那張入學邀請函翻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面的斑斑血跡。
像是梅花一般,稀稀落落地點在紙張的內側裡。血跡的中間,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大致就是在通知屈眠在規定時間前前往學校報到,巧的是,最後的報到期限,就是今晚凌晨三點。
此外,學校的詳細地址,則完全被血漬糊住,看不清楚——不管從哪個層面看,這都不像是張正經的入學邀請函。
而且正常情況下,人收到這種東西,不論是否當真,總該先是覺得怕和怪,而後才是其它情緒。
可屈眠。他話裡話外,只有對那個「傳銷組織」的義憤填膺,似是根本沒察覺這張邀請函本身有多詭異。
徐徒然與楊不棄對視一眼,將那張紙攤開來推到屈眠面前。
「誒。」她敲敲桌子,「你再看看,能看清這上面的學校地址嗎?」
「能啊。怎麼不能。」屈眠莫名其妙,「這不寫得很清楚嗎,香樟路2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