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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帝可不想繼續聞孫子的腳臭,關心兩句這就走了。
三郎倒頭就睡。
四郎的帳內則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驅蟲藥草味兒,永平帝捏捏他的小肩膀,對這個從小就體弱的孫子,永平帝只希望經過這一趟遠行,能讓四郎的身體變結實些。
從這邊出來,只剩五郎那裡了。
照例是不許人通傳,永平帝直接走了進去,進了內帳,就見衡哥兒坐在油燈旁邊,正在沾墨寫著什麼。
“皇祖父!”
看到永平帝,衡哥兒立即放下筆站了起來。
永平帝走過來,拿起紙張看看,發現這是一封家書,是孫子寫給老三媳婦的。
因為這一日趕路也沒發生什麼事,信的內容很是瑣碎,簡單的話語卻透露出一個小少年郎初次遠行的興奮,沒有任何抱怨、頹廢之詞。
“才離家一日,就迫不及待寫信了?”永平帝笑著問。
衡哥兒解釋道:“我準備有空的時候都寫一頁,攢多了再一起寄給母親。”
永平帝點點頭,慈愛地道:“這次離京,家裡最捨不得誰啊?”
衡哥兒垂下眼簾,低聲道:“有點擔心弟弟。”
永平帝:“為何?”
衡哥兒:“他還沒有自己去過學宮,我怕他不習慣。”
他不在,六郎會不會欺負弟弟?八郎那邊倒是不用擔心。
永平帝就想起循哥兒乖乖在學宮裡做功課的畫而,覺得小七郎還挺懂事的。
“下次吧,下次咱們再出來,七郎也大了,祖父把你們幾兄弟都帶上。”
他不會再給兒孫們擁兵一方的權利,該栽培的還是要栽培,將來一起替朝廷效力。
吃過早飯,殷蕙帶上寧姐兒,一起送循哥兒去宮裡讀書。
也是巧,到了宮門前,恰好碰到湘王府的馬車,殷蕙下馬車時,七歲的八郎也從馬車裡跳了下來。
“三伯母!”
八郎跑過來,乖乖巧巧地朝殷蕙行禮。
八郎的容貌繼承了魏昡與福善的優點,只是長得胖了點,臉蛋圓圓的,像年畫裡的福娃。
殷蕙摸摸八郎的頭,笑著問:“你娘沒來送你嗎?”
八郎道:“我娘為什麼要來送我?我一直都是自己來學宮的,咦,五哥呢?”
殷蕙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臉蛋微微泛紅的循哥兒,再對八郎解釋道:“五哥他們跟著皇祖父去巡邊了,這幾個月只有你、六郎、七郎來宮裡讀書,你們要乖乖聽講,不能因為皇祖父不在就偷懶,知道嗎?”
八郎想起來了,點點頭,去抓住循哥兒的手道:“走吧,咱們去學宮了。”
循哥兒看看孃親妹妹,跟著八郎走了。
殷蕙看著小兒子的背影,心裡有點酸,又有點期盼。
孩子們各有性情,衡哥兒可能是家裡的長子,。
蜀王府。
殷蕙估測著時間來了王府門前,稍等一會兒,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
“娘。”看到孃親來接他,循哥兒很高興。
殷蕙笑著扶兒子下車,上下打量一番,沒發現兒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了問,就知道了晌午六郎與八郎的爭鬥。
殷蕙詫異於循哥兒的處理。
幫著八郎把六郎推開了,卻又沒有再繼續陪八郎一起教訓六郎,既救了弟弟,又沒有讓六郎太難堪。
可是輪到六郎要睡衡哥兒的被子,循哥兒又變得無比堅定。
“如果六郎非要睡哥哥的被子,你怎麼辦?”殷蕙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