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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感覺到,今晚的魏曕比她預料得更熾烈,彷彿前面每一晚的火他都攢著,一股氣留到了現在。
可殷蕙也清楚,他這份熾熱並非只因為夫妻小別,應該也有那道京城急報的影響。
自己的老子可能會變成太子,可能會擁有一份更大的家業,做兒子的也會高興吧?
這不,完事了,魏曕還不想睡呢,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她的頭髮。
殷蕙困了,抓住他的手道:“您不睡,我還睡呢。”
魏曕垂眸,看到她閉著眼睛,眉皺著嘴嘟著,是真的想睡。
魏曕很意外。
太子一逝,王府裡面暗潮湧動,人人都盼著一件事,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她竟然該吃吃該睡睡,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
因為出身商家,沒有想到那麼遠?
還是她安於現狀,並無野心?
“睡吧。”不再擾她,魏曕回了自己的被窩。
聽著她規律清淺的呼吸,魏曕竟然也就跟著睡了過去,睡了這半個月來
京城,建隆帝痛失愛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眼瞅著又老了幾歲。
“皇祖父,您保重身體。”太子長子魏昂接過御醫送來的養神湯藥,坐到龍榻前,親自喂起老皇帝來。
建隆帝看著自己最疼愛的長孫,心疼道:“光顧著說朕,你自己去照照鏡子,都瘦成什麼樣了。”
魏昂苦澀垂眼,兩行淚便滾落下來。
他二十七歲了,眉眼酷似太子,長得文質彬彬的,清俊儒雅,他這一哭,建隆帝的心又揪了起來。
他的前半生,四處征戰打下這萬里江山,等他坐穩龍椅,兒子們都已成年,除了太子留在京城,另外三個兒子都封了藩地替他駐守邊疆。可以說,他沒有享受過什麼父子天倫,直到長孫出生,日日在他眼皮底下長大,建隆帝才彌補了做父親時的遺憾。
“莫哭莫哭,還有皇祖父。”建隆帝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魏昂偏頭,用袖口擦擦眼淚,繼續服侍建隆帝喝藥。
建隆帝身體好轉後,重新上朝,一上朝,便被臣子們催著立新太子,畢竟他的年紀也擺在這兒,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建隆帝亦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還需要深思熟慮。
終於,過了一個年,考慮得也差不多,正月十六這日下了早朝,他叫來五位內閣大臣,商議立儲之事。
有人試著舉薦燕王。
唯一的嫡長子死了,庶出皇子們只能按照長幼順序來,那二皇子燕王當之無愧。除了長幼,燕王戍邊有功,那都是貨真價實的政績。
建隆帝沉吟半晌,道:“燕王好武,可戍邊打天下,不適合守天下。”
帝王若窮兵黷武,害國害民。
剛剛舉薦燕王的那個閣老便不說話了。
戰功赫赫的燕王都不行,屢次觸犯律法全靠太子求情才赦罪的秦王、代王就更不行了。
於是,首輔黃仁道:“皇長孫仁厚純孝,頗有仁君遺風,可為儲君。”
建隆帝仍是沉吟,然後看向其他幾位閣老。
閣老們察言觀色,一致同意。
平城,燕王府過了一個看似低調實則人人歡喜的新年。
殷蕙面上笑得好看,心裡的弦卻漸漸收緊,知道公爹燕王即將迎來新年的地要封好孫子做儲君,並希望文武雙全的燕王繼續替皇家鎮守邊關,魏家祖孫三代繼續開創一片盛世天下。
燕王聽到前面一段,再次以袖拭淚,聽到中間一段,燕王彷彿悲傷難抑般深深地垂下了頭,到了最後,他哭著叩首,領旨謝恩,表明自己一定不會辜負父皇的厚望。
殷蕙默默地跪著,能看到斜前方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