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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臉色一沉:“非禮勿視。”
殷蕙朝他撇撇嘴:“父王允許我們觀禮,就說明不在乎讓我們看幾眼,再說了,不光我,大嫂二嫂還有那些官家少奶奶都看了呢,怎麼,只許你們天天盯著歌姬跳那不正經的舞,我們看幾眼正經的龍舟比賽,都不行?”
這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魏曕突然將她拉到懷裡。
殷蕙驚呼一聲。
魏曕動作一頓,掃眼外面,他便沒有做什麼,只看著她道:“下次不許亂看。”
殷蕙眸光流轉,索性坐在他的腿上,捏捏他的手臂,一臉神秘地道:“其實我看過比馮指揮使還要健碩的人。”
馮謖乃燕王麾下
燕王府其實就是一座規格略小的皇宮,規矩森嚴。
京城的皇后妃子們基本一輩子都出不了宮,燕王府裡的女眷亦是如此,只稍微自由點,譬如郭側妃可以回孃家瞧瞧,紀纖纖偶爾可以拉著二爺魏昳出門逛逛,殷蕙則在燕王的默許下可以每個月出趟門料理嫁妝產業。
殷蕙外出有因,郭側妃、紀纖纖是恃寵生嬌,而像徐王妃、徐清婉等人,那是自己願意恪守禮法,一點僭越的行為也不屑。
但誰又真的喜歡被關在一座華麗的牢籠裡?
所以,燕王要帶眾人去圍場秋獵的訊息一傳出來,王府後宮各房主子丫鬟都喜氣洋洋的,把過年的氛圍都比下去了,二郎、三郎更是差不多每日都要把秋獵掛在嘴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撒撒歡。
衡哥兒還不懂這些,他只看到孃親與丫鬟們說說笑笑地在收拾各種箱籠。
衡哥兒很喜歡那些箱籠,也喜歡幫忙收拾,金盞剛取出一件裙子疊好,衡哥兒就給扒亂了,銀盞才把幾樣首飾裝進匣子,衡哥兒就把他的一個小玩具也放了進去。別人都是認認真真地做事,他在那裡認認真真地搗亂,殷蕙訓他,小傢伙還開心地笑。
傍晚魏曕來到後院,看見次間裡擺了一個箱籠,格外突兀,正疑惑箱籠有何用,箱籠裡面的綵緞居然動了,隨即冒出衡哥兒的小腦袋。
魏曕差點沒繃住笑,走過去要把兒子抱出來。
衡哥兒推開爹爹的手,就喜歡在箱子裡待著。
殷蕙對魏曕解釋道:“這一整天都在給我們添亂,後來就喜歡鑽箱子玩,我乾脆給他擺一個在外面。”
箱子有衡哥兒肩膀那麼高,小傢伙一會兒站著,一會兒坐下去。
箱子兩邊有提手,魏曕叫兒子坐好,他提著提手,將箱籠拎了起來。
衡哥兒就像坐轎子一樣,跟著爹爹在屋裡轉了一圈,魏曕放下箱子,他還不幹,還要。
殷蕙坐在榻上,看著魏曕陪兒子轉了四五圈,衡哥兒才肯出來。
兩輩子,只有與衡哥兒在一起的時候,魏曕才像一個真正的大活人,充滿了人情味。
不過,衡哥兒也就這兩年能使喚爹爹了,等衡哥兒去書堂讀書時,魏曕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嚴父,開始嚴格教導衡哥兒的學業與武藝。
各院都收拾妥當,七月十八,天微微亮,王府三代主子們便陸續登上了馬車。
松林圍場位於北平府屬縣熱河縣,那裡有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原,有綿延千里的密集森林,亦有蜿蜒流淌的河流,曾是遼帝狩獵之地。燕王好武,抵達北平府巡視一圈後,覺得這地方不錯,便命人重新將松林圍場修建起來,方便他以後來此跑馬狩獵。
藩王不得擅自離開封地,但在封地內可以暢行無阻。
只是從平城到圍場,要走六七日。
這日晌午,車馬在一處驛站停下休息,女眷們帶著孩子一塊兒用飯。
紀纖纖小聲朝殷蕙抱怨:“天天坐在車上,我都要悶死了,渾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