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醫……我這就去叫太醫……”
他正要起身,賀蘭寂拉住了他的手腕。年輕的天子神態疲倦,眉眼間籠罩著陰翳的鬱氣,卻在見到綺雪後消散了幾分。
“舊疾發作而已,不必驚慌。”
賀蘭寂嗓音沙啞,感受到綺雪的慌亂與恐懼,他抬起乾淨的手,摸了摸綺雪的臉頰:“起來吧。”
魘魔們為賀蘭寂淨手漱口,換下被冷汗浸透的衣裳,綺雪想要幫忙,被賀蘭寂拒絕了:“讓它們來,你不必伺候朕。”
在魘魔的侍奉下,賀蘭寂脫下了中衣。
他的面板泛著不正常的蒼白,身材卻並不枯瘦如柴,反而健美有力,肩寬腰窄,肌肉勻稱,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
換好衣裳,賀蘭寂低咳了幾聲,將剩下的藥喝淨了。
綺雪坐立難安地看著,到底還是忍不住起身走到他旁邊,輕輕地扶住他:“陛下,您真的不用宣太醫為您看病嗎?”
他的疼惜之色溢於言表,滿心都是對賀蘭寂的關切和憂心,有他在身邊,賀蘭寂的情況已然好轉不少,何況叫太醫來根本沒有用處,他們治不了巫術的反噬。
“不用。”
賀蘭寂拉著綺雪來到軟榻前:“坐到朕身邊來。”
綺雪跟著賀蘭寂一同坐到軟榻上,賀蘭寂的手在滾熱的藥液裡泡了許久,撈出來卻還是冷得像冰,綺雪感覺到了,忍不住將溫熱的手心貼住賀蘭寂的手掌,往他的指尖上呵著熱氣。
“您的寒症為什麼會這麼重呢?”
綺雪心疼得幾欲垂淚,只恨自己不懂醫術,不能醫治賀蘭寂的病症。
他靠得如此近,屋中濃重的藥味也掩藏不了他身上的香氣,如絲如縷地融入賀蘭寂的吐息。
“……”
賀蘭寂已經許多年不曾這般被人親近了,他很輕地蜷了蜷手指,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綺雪握著。
他的目光落在綺雪柔美的側臉上,繼而是雪膩纖細的脖頸,這件裙裝的前襟敞得比較大,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在俯視的角度下,甚至胸口也隱約可見。
賀蘭寂閉了閉眼睛,回答綺雪的問題:“使用非人之力的代價。”
是那些魘魔嗎?
綺雪怔了怔,不由想到了原著中賀蘭寂的短壽,即使姬玉衡不殺賀蘭寂,以賀蘭寂當時的身體狀況,最多也就還能再活兩年,原來這都是過度使用巫術造成的。
他難過地問賀蘭寂:“就不能不用巫術嗎?”
賀蘭寂默然,綺雪見他不答,便知道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情不自禁地更握緊他的雙手,輕聲呢喃道:“我真的很想為陛下分憂……可是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呢?”
他注視賀蘭寂的目光柔如春水,皆是不加掩飾的愛意,賀蘭寂和他對視,開口說道:“陪著朕就夠了。”
他一把拉起綺雪,將他抱到自己腿上,綺雪吃驚地環住他的脖頸,都不敢坐實,生怕自己壓疼他:“陛下?”
賀蘭寂感受到綺雪的慌張,便握住他的腰,叫他結結實實地坐下來。
此時他們親密相貼,綺雪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到賀蘭寂身上,如同散發著馥郁芳香的暖玉,是那麼地溫熱柔軟,教人愛不釋手,永遠都不想放開他。
似乎連深入肌理骨髓的陰冷之氣都被驅散了,賀蘭寂抱著綺雪,聲音低啞地說道:“就這樣陪著朕,哪裡都別去。”
這還是賀蘭寂第一次主動親近綺雪,綺雪既歡喜又心疼,輕輕地指尖搭在賀蘭寂的頭上,為他按摩穴位。
賀蘭寂閉上雙眼,抱著綺雪躺倒在軟榻上,因為疼痛,他幾乎徹夜未眠,現在疼痛消散,他終於得以片刻的寧靜,很快了陷入了沉睡。
“陛下?”
綺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