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蘭寂耳邊說著情話,聽到笛聲不免吃了一驚,不明白姬玉衡為什麼放著珠子不撿,好好的吹什麼笛子?
但漸漸地,綺雪聽得入迷了,他很喜歡這首曲子,如寧靜的湖泊和月光,令他想起了故鄉。他甚至對姬玉衡越看越順眼,很想依偎在他身邊,靜靜地聆聽他吹完這首曲子。
不僅是綺雪被吸引了,一群小動物也好奇地靠近大殿,悄悄地跑了進來,有小鳥、松鼠、刺蝟和小貓,甚至綺雪還見到了幾隻灰兔,蹦過高高的門檻,來到了姬玉衡身邊。
這是一首呼喚小動物的曲子。
姬玉衡停下吹奏,誠懇地向小動物們請求:“多謝大家的到來,我有個不情之請,便是勞煩你們為我拾起地上的寶珠。”
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小動物們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立刻分頭去撿散落一地的南珠。
別說小動物們,就連綺雪都受到曲子的影響,想要為姬玉衡分擔他的煩惱,但他硬是剋制著自己的本能,坐在上首一動不動,在內心痛罵著姬玉衡的卑鄙無恥。
一隻灰兔似是行動不便,走得比同族們慢了一點,它吃力地叼住一顆南珠,來到綺雪面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怯生生地望著綺雪。
“別害怕,來。”
綺雪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同族了,不由得心生憐愛,自寶座走了下來,彎腰輕柔地捧起灰兔,重新坐了回去,將灰兔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灰兔吐出南珠,親暱地蹭蹭綺雪的手指,綺雪摸了摸它,發現它竟是一隻懷孕的母兔,難怪走得比其他兔子要慢。
綺雪溫柔地撫摸著灰兔蓬鬆的毛,為它注入一點妖力,緩解它懷孕的不適。
賀蘭寂的目光落在灰兔上:“圓圓喜歡它?”
綺雪順毛的動作一頓,忍不住笑了起來,軟聲道:“陛下連小兔子的醋都要吃嗎?”
“你也是小兔子。”賀蘭寂說,“你們是同族。”
“我和它不一樣。”
綺雪解釋:“我是妖,而它只是一隻靈智未開的小兔子,我們不能通婚的。何況我已經一百多歲了,它只是個一兩歲的小孩子,還懷著身孕,我怎麼會對它懷有想法呢?”
聽完他的解釋,賀蘭寂陷入了沉
默之中,久久沒有出聲。
綺雪不解地喚道:“陛下?”
“原來你這麼大了。”賀蘭寂開口,“在你眼中,難道我也是孩子?”
其實綺雪就是覺得賀蘭寂還是個孩子,不過他察覺到賀蘭寂情緒不高,果斷說了謊:“怎麼會呢,我是把陛下當成我的夫君的。”
賀蘭寂看著他:“你說謊。”
“什麼說謊不說謊的……”
綺雪心虛地移開視線:“那陛下呢,難道你要把我當成老兔子不成?”
“不會。”賀蘭寂說,“在我心裡,你年紀要比我小許多,我將我自己當成你的哥哥。”
“這就對了,年紀不重要,我一直叫你‘阿滿哥哥’,也真的常常把你當成我哥哥。”
這回綺雪沒有說謊,因為賀蘭寂太寵他了,很有兄長的風範,以至於他也總是忘記他們的年齡差距,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賀蘭寂對他的寵愛。
賀蘭寂:“那就做我一輩子的‘妹妹’。”
“好呀。”綺雪一手摸兔,另一隻手點在賀蘭寂的手背上,輕輕畫著圓圈,“今晚哥哥也要好好疼愛妹妹……”
他們說話間,眾多小動物已經飛快地尋回了南珠,將它們放進嶄新的寶匣裡。
建章殿內的大臣和宗親人數不多,皆面露驚歎之色,欣賞著姬玉衡這一手操縱生靈的絕技。
並不是只有姬玉衡才能駕馭妖物生靈,許多修道之人同樣能做到,但難能可貴的就是姬玉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