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離開之後,綺雪乖乖地待在玄陽的房間裡,哪裡都沒去,就是不想再遇到道清這樣的怪人。
他本想等待玄陽回來,向他打聽道清的事情,不過在玄陽回來之前,天家的儀仗就已經進入了雲月觀。
聽到院外大隊人馬的動靜,綺雪想了想,給玄陽留下了一張字條,告訴他自己先回去了,就出門回到了賀蘭寂身邊。
這一晚,綺雪沒能來得及再去找玄陽,因為賀蘭寂的頭痛發作了,看到他蒼白的面色,綺雪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自然要留在他身邊照顧。
因為擔心綺雪住不慣雲月觀的客房,賀蘭寂特意下旨將承露宮的傢俱運上了山,將客房佈置得煥然一新,除了房間比較小,幾乎和宮中毫無區別,他們兩人現在使用的就是綺雪在宮中常睡的床榻。
綺雪倚在床頭,讓賀蘭寂枕著他的大腿,輕柔地為賀蘭寂按揉頭部的穴位。
他柔軟的手指拂過賀蘭寂蹙起的眉心,滿臉心疼地說:“陛下的頭疼病為什麼又會發作呢?難道是謝殊的符咒失靈了,法陣又在侵蝕陛下嗎?”
賀蘭寂睜開鳳眸,仰望著綺雪:“圓圓不必擔心我,我沒事,只是舊疾發作而已。”
他向綺雪解釋了自己頭痛的原因:綺雪對他的愛意可以壓制巫術的反噬,但來到雲月觀後,綺雪體內的魘魔就消失了,他感受不到綺雪的愛意,那些深入他肌理骨髓的汙穢之物便再度開始侵蝕他,才會導致舊疾發作。
綺雪沒有想過自己的愛對賀蘭寂竟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一時之間,他的心酸澀而柔軟,疼惜地撫摸著賀蘭寂的臉。
“陛下,我們這就下山回宮吧,我在宮中養胎也可以的,我不想你忍受反噬的痛苦。”
賀蘭寂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圓圓心疼我,我同樣心疼圓圓,既然雲月觀更有利於你養身體,你便留在這裡,不必牽掛我。”
“我身為你的夫君和孩子的父親,理應與你一起分擔痛苦,你願意為我承受生育之苦,我為何不能為你承受巫術反噬之苦?”
“陛下……”
綺雪神色動容,一顆心化作了一池春水,無論與賀蘭寂相處多久,他總是會被他赤誠的愛意打動:“我是心甘情願為陛下生育子嗣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也不苦。”
賀蘭寂起身抱住他,在他的眉眼間落下輕吻。
他對綺雪低語道:“最初得知你有孕的訊息,我其實既期待又惶恐,我每日都在問我自己,這個孩子真的應該生下來嗎?我是不是不值得你為我如此犧牲?”
“我不希望圓圓承受生育之苦,因而不希望你勉強自己為我孕育子嗣,可是看著你如此期待這個孩子,為他歡喜、為他憂愁,我忽然想通了一個道理。”
“要不要孕育子嗣,應該由你決定,而不是我,我不該因為心疼你,就剝奪你生育的機會。”
“孩子既是痛苦,也是快樂,只有你才知道他究竟是你的痛苦還是快樂。”
賀蘭寂的聲音很輕,卻滿含著對綺雪的憐惜和愛意,綺雪的眼睛變得有點溼溼的,抬起雙臂用力地回抱住賀蘭寂。
他柔聲說:“是快樂,陛下,我們的孩子對我來說是快樂和幸福。我想陛下一定也和我一樣,很期待孩子的出生。”
賀蘭寂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輕撫摸他的肚子:“該為他取一個小名了。”
綺雪笑了起來:“陛下怎麼這麼著急,這才幾天呀,離孩子出生還早呢。”
“也是時候了。”賀蘭寂說。
“小名還不著急,陛下不如多為孩子的孃親補一補身體,我想吃陛下的……”
綺雪跨坐到賀蘭寂的大腿上,輕輕將他推倒,解開衣帶,迷人的奶香味瞬間瀰漫開來。